朱祁鈺曾經就擔心過,因為自己這個變量導致什麼改變。
就如同一隻蝴蝶掀起的颶風。
但之後,自己的身份讓他不得不選擇去改變,猶如一把抓起吉他上的弦的那種改變。
郕王的這層身份,給他的選擇並不多。
而現在,當自己可能影響到他人的時候,朱祁鈺產生了些許疑慮。
當你發現了一個偉人的爹,而且其人生路線不知不覺中已經被自己影響,難免就會去思考,那偉人還能不能順利誕生?
在線等,挺急的。
以前朱祁鈺身邊不是於謙範廣這種早死鬼,就是石亨金英這種死不死朱祁鈺也不擔心的人。
李時珍的老爹出現,確實讓朱祁鈺內心悸動了一番。
“罷了,就這樣吧。”
朱祁鈺歎了口氣,剛準備問興安要賞什麼的時候,下人便上前來,道“陛下,範廣求見。”
“哦?範廣回來了?快讓其進來。”
聞言,朱祁鈺挑眉笑道。
範廣回歸,說明福建沒什麼大事,而且,自己的艦隊也入港了。
沒多久,範廣便出現在書房中。
“末將範廣,參見陛下,陛下聖體金安。”
雙手重重抱拳,單膝跪地,範廣聲音都有些顫抖。
“起來吧,坐。”
朱祁鈺走上前,親自扶起範廣,問道“跟朕說說福建的情況。”
“是,陛下。”
範廣很是感動,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始說起了自己這趟旅程。
艱辛倒不至於,不過南方的糜爛,那是有目共睹的。
朱祁鈺很安靜的聽著,什麼買官賣官,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陳懋隻是武將,無法完全掌控福建,不過按範廣的說法,陳懋並沒有反意,隻是他也憂心京城風波詭譎,想著要怎麼自汙才好。
這些,朱祁鈺都能夠理解,範廣看到聖人神色如常,也鬆了一口氣,繼續將自己一路逢山滅匪,並將其吸納入神武衛的事情說出。
“陛下,其實那些山匪,並沒有話本中那麼強悍,一個個骨瘦如柴,什麼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末將滅了幾個山寨,各個都不堪一擊。”
範廣皺著眉,神色凝重說道。
“朕知道,若不是過不下去了,誰會去當山匪,南方糜爛至此,貪官汙吏遍地,目前朕也力不足矣。”
事分輕急緩重,朱祁鈺雖然知道,但當前主要的不是這個。
“對了,陛下,末將此次帶回三千餘船工,一千水手,剩下的就是山匪水兵,此時正在大沽口等候陛下指示。”
範廣也不全都說不好的事情,聖人一直心心念念的船工,自己可是好好的帶回來了。
“三千!”
朱祁鈺驚訝說道“好,好,興安,那古今通集庫裡應當還有寶船圖紙和航海圖,今後可就要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