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朱見濟又沒有隱瞞身份,誰都知道他是皇子。
那麼,被他牽著那個氣質不凡的大人,可想而知是誰了。
孩子拉了拉帶自己出來的婦人,然後指向朱見濟的方向,似乎在說著什麼。
而婦人又連忙轉頭告訴身旁的老人。
與朱見濟上同一學校的,家中必定有軍中背景,或是烈士子女,或是還在軍中當值。
也是因為如此,老人見到聖人之後,十分恭敬。
“莫要多說什麼,如今我隻是家長,與你們差不多。”
朱祁鈺率先開口,隨後揉了揉朱見濟的頭,繼續問道“這是你同學?”
聞言,朱見濟重重點頭,昂首道“嗯。”
見朱見濟和同學開心的聊天,朱祁鈺很喜歡這種感覺。
王侯自在深宮,不見山高路遠,儘是魑魅魍魎。
很多親王在這種狀態下,都有著各種各樣的心理疾病,或者直接是心理變態。
就如那現任伊王,喜好虐殺。
府中有密室,常在內享用女子後,用儘手段折磨致死。
拐賣案的卷宗看多了,朱祁鈺都覺得自己有些被影響到了。
根據後世經驗,有市場,就會有買賣,如那姊姊妹妹站起來的電影一樣,現實可比電影殘酷多了。
朱祁鈺並沒有嚴懲所有的買方,若不涉及人命,那僅僅是讓其放良所購買的女子。
可就算放良了,又能如何?
有少數女子選擇了回到曾經的主人身邊,或許其中有愛,也或許是無奈之舉。
周慎的家人隨著朱祁鈺等人同行,朱見濟把風車借給周慎玩,蹦蹦跳跳著,路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攤販。
“老人家,現在京城可有什麼不方便?”
朱祁鈺看向老人,開口問道。
“先生,現在京城很好,孩子他娘可以上工,我這把老骨頭,耕那些許地,孫兒讀書也不用愁,還有補貼,可好了。”
老人眼角笑出了魚尾紋,看著孩子,似乎想起了他過世的兒子。
若是在以前,家裡沒有了壯丁,日子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賣身為奴什麼的,是最好的下場了。
“那就好,那就好。”
朱祁鈺點了點頭。
而老人偷偷看了他一眼,這一切,都要感謝眼前的聖人。
目光再看向周慎,老人心中微歎。
他也知道,在那學校裡讀書,終究是離不開軍旅,一切的優待,是建立在他兒子是神武衛烈士的基礎上得來的。
白發人送黑發人,終究還是有些私心,希望孫兒不要再上戰場了。
可現在看到年輕的帝皇,老人又怎能隻想著自己的私心?
若是人人都不上戰場,那麼這位年輕的帝皇,下場估計比那先帝好不到哪裡去。
君為民,但民也要思君,付出總是雙方相互成就的。
從街頭到巷尾,朱見濟看到了好幾波同學。
朱祁鈺身邊的家長,換了一批又一批。
每換一個家長,朱祁鈺都會老生常談的問上一問。
回到王府的時候,朱見濟趴在朱祁鈺的背上睡覺,小孩子就是熬不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