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願意獻出自己的軟肋。
在聚落中聽說過,中原人會讀書,而草原讀書就是妄想。
孩子甚至不知道讀書什麼是東西,懵懵懂懂。
不曾接觸過的概念,很難在腦中形成具象化的形象。
所以,孩子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紮克。
一隻大手撫在天靈蓋上,孩子能感受到來自母親的溫暖。
“娘會跟你一起,好不好?”
女人扯出一抹微笑,十分親切。
孩子抬頭,看著女人,心中安定,道:“好。”
隔天,紮克就找到錦衣衛,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讓人意外的是,錦衣衛很輕易的就答應了下來,並且還通過自己的人脈,為紮克的孩子辦理了入學手續。
“這是臨時戶籍,隻能在大同用,為期一年。”
錦衣衛將一張紙攤在紮克的麵前,其中的保人便是錦衣衛。
“謝謝。”
紮克接過紙,第一次有身份證明,那種感覺讓紮克情不自禁紅了眼。
“沒什麼。”
錦衣衛擺了擺手,目光不可察的在紮克上下看了一眼。
被帶來大同的人不少,像紮克這樣讓自己孩子入學院的,還是第一個。
知識能不能改變命運,錦衣衛不知道,但是,若是連官話都不會,那麼肯定在大明寸步難行。
不過,錦衣衛也不會因此對紮克刮目相看什麼的。
誰會成為河套的英雄,可不是光憑這點就行。
因為錦衣衛還要去進貨,剩下的時間,依舊是讓紮克自由活動。
臨時戶籍是通行證,但也是束縛,讓紮克在整個大同無處遁形,所以錦衣衛也不擔心紮克會跑。
刀箭鐵器的生意,並不會對普通商隊開放,在表麵上,就是錦衣衛這個商隊,和大同的總兵有關係,有門路。
若是有人想要分一杯羹,錦衣衛也不介意來一個釣魚執法。
所謂的進貨,便是去錦衣衛的據點申領,這些都是要在戶部登記的。
而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商人拿著牛羊通過中間商,自己得到鐵器,而軍隊得到肉食。
另一邊,紮克帶著孩子和妻子,站在一座院子前。
裡麵傳出的讀書聲,能聽出來,有不少的孩子在裡麵,顯得稚嫩的童聲中,摻雜著在紮克聽來有些變形夷語。
他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拍拍孩子的後腦勺,示意孩子往前走。
院門是關著的,敲了門,不久,便看到打開門的老人,看到紮克,問明來意便很熟練的引其去辦手續。
入學的孩子需要名字,但紮克的孩子沒有。
“我想給孩子取個漢名,可是我又不懂這些,能不能等他學會了,讓他自己取。”
紮克看著老人,問道。
“你是韃靼人?”
老人開口問了句,隨後繼續道:“總該要有個名字的。”
看著紮克糾結,老人也沒有強求,笑著安慰道:“你這樣的情況,學院裡有的是,就先叫他小紮克吧。”
有了老人的辦法,紮克眉眼都笑開了,站起身,微微彎腰,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