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走出帳篷,便看到慌忙逃跑的人,還有不斷追砍的人。
火盆被踢翻,點燃了帳篷,火焰隨之竄起,照亮了整個周遭。
救命聲和求饒聲此起彼伏,在紮克聽來,卻格外諷刺。
當初他也這樣求過人,一如對方的冷漠,紮克他們也沒有放過的意思。
手起刀落間,便有人倒地。
生命在黑夜中被收割,混亂降臨了這個營地。
許久之後,紮克隨意的將刀在地上的屍體上擦拭乾淨,喘著粗氣,環顧四周,其他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劇烈奔跑之後,還要提刀砍人,對於體力的消耗很大。
“嗬嗬~首領。”
眼前的人,雙手支在膝蓋上,半彎著腰,喘氣的同時,說道:“贏了,是贏了吧?”
“對,這隻是開始。”
紮克深呼吸幾次,調整了一下狀態,然後高舉長刀,仰頭大吼:“贏了!嗚~”
“嗚嗷~”
隨著紮克的嚎叫,其他人也紛紛仰天長嘯,就在昨天,躺在地上的人,就是這麼離開的。
發泄了之後,困倦乏力隨之席卷而來,眾人紛紛癱坐在地上。
有人笑著笑著就哭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了差不多的經曆,當初他們沒能拿起武器打敗對方,從而失去了至親之人的不在少數。
紮克沉默聽著戰士一邊哭,一邊咒罵著。
一場小小的勝利,並不會讓紮克狂妄自大起來。
對他們來說是驚險萬分的襲擊,在大明眼裡,就是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鬨。
紮克知道,他們要勝利,不斷勝利,才能入得了那傳說中的至尊之眼,從而得到更多的支持。
而且,還不能像以前那些部落那樣,做大之後,就開始有小九九。
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在大同,那裡可比河套要好太多。
為了讓河套的牧民可以過上如同在大同那樣的生活,那就把河套獻給至尊,隻有在至尊的帶領下,他們才有未來,才能安寧。
紮克並不知道,現在整個河套就如汪洋上的一片孤舟。
那些高高在上的首領,此時也萬分焦急。
勇武營團的異動已經過了很久,首領派出去的探馬,大多都沒有回信。
詢問商隊,得到的回應也是不知道。
寧夏以西的方向,哈密衛忠順王正在進行慘無人道的車輪斬。
沒有脫脫不花他們的壓製,也沒有大明的管製,哈力就跟一條瘋狗一樣,對著瓦剌舊部趕儘殺絕。
而勇武營的羅士信部,到現在還待在賀蘭山,對於整個西邊形成威勢。
逃離的部落,隻能向北,往苦寒之地跑,或者往西,進入察合台汗國。
京城,景仁宮。
綠樹紅花,溪水涓涓流淌,魚兒沉浮間蕩起了溪水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