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裡孩心裡苦,但是憋著一股氣,卻無法開口破功。
感覺雙手忍不住的顫抖,這樣的震顫,紮克當然也感覺得到,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手上的力道開始加重。
若說生死危機之時,人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
可是,在死亡和興奮的加持下,紮克的腎上腺素不斷分泌,刺激著整個身體,介於清醒和夢幻之間的感覺,使得刀刃不斷向毛裡孩的脖頸接近。
噗~
毛裡孩口中吐出鮮血,直接噴在了紮克的臉上,這讓紮克更加興奮了。
那最後的一股氣,隨著鮮血卸下,在刀刃沒入身體前,毛裡孩齜著牙大喊:“叛徒!”
一場酣暢淋漓,勢均力敵且公平的戰爭。
紮克用著剩餘的力氣,揮砍著身下的屍體,隨後高舉起一顆頭顱。
“毛裡孩已死,降者不殺!”
仰頭朝天大吼,紮克站著,雙腿都有些吃力,而雙手因為脫力而顫抖。
“毛裡孩已死,降者不殺!”
“毛裡孩已死,降者不殺!”
戰場上,這句話就像一顆石頭砸出來的漣漪,向著外部不斷擴散。
而隨著擴散,砍殺聲和相互廝殺的動作也慢慢停了下來。
最後皆彙成一句話。
“毛裡孩已死!”
有人站著,有人跪著。
站著的是勝者,跪著的是敗者。
而那遠處的山坡上,看戲的人已經消失。
對陣領主,獲勝後,紮克便能擁有毛裡孩以前所擁有的一切。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紮克就可以變成毛裡孩。
作為成吉思汗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後裔,紮克並不屬於黃金家族,從血統上,是無法和毛裡孩比肩的。
可現在,黃金家族的領主,其頭顱被放在木盒之中,裡麵鋪滿了草木灰,那猙獰的麵容,也隻是猙獰而已。
紮克抱著木盒,整個人虛脫靠在獸皮椅上,隻要有了這個,那自己就可以內附明帝國,到時候,就不用被人欺負了。
京城,繁華依舊。
範廣來景仁宮向朱祁鈺彙報自己的講學成果。
不得不說,武備學校的沙盤推演十分專業。
就算是範廣,在海戰的理論上,甚至有些弱勢。
朱祁鈺聽著範廣那個興奮勁,為其倒了杯茶,道:“紙上談兵而已。”
“有這種思考,已經能堪比千戶了。”
範廣雙手端來茶杯,半屁股坐在沙發上,恭敬喝了口茶才回話。
“武備學校的人,出去基本上都是軍官,但也不會一下子太高,磨煉是需要的,彆太偏信紙麵上的數據。”
朱祁鈺背靠著沙發,對於武備學校,那本來就是明帝國軍官軍校,出來的人,自然不是普通的大頭兵。
但因為推演而推崇,就沒有那個必要。
範廣自然也知道,但是看到那些朝氣蓬勃的麵孔,他就不自覺想要揚起嘴角。
“對了,陛下,為什麼突然讓末將晚些去旅順。”
客廳裡就三人,朱祁鈺、範廣和興安,在景仁宮,是大明最為絕密的場所,可不是皇宮那四處漏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