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一個心事,孫太後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了起來,目光再次看向舞台,笑道:“如今的劇目增加了,聽聞歌劇院那邊,一票難求。”
“太後也想去看看?”
朱祁鈺也看向舞台,隨意問道。
聞言,孫太後搖了搖頭,道:“在這就好,去了歌劇院,反而麻煩。”
“確實。”
朱祁鈺點著頭,現在京城也有人想要仿建歌劇院,就是那些妓院,看著歌劇院的名角,賣藝不賣身,還有許多冤大頭捧著,有人自然動了心思。
一曲終了,一個小女孩小跑著來到朱祁鈺旁邊,福禮道:“民女參見陛下,陛下聖安,見過聖母太後,太後聖安。”
李惜兒還帶著妝容,額頭的細汗將劉海沾得有些雜亂,小臉粉撲撲的。
“嗯,有事?”
朱祁鈺側頭,身體靠在椅背上,一手撐住臉頰,饒有興趣看著李惜兒。
“民女,民女想要道謝陛下,我弟如今好轉,深沾陛下天恩。”
見聖人如此冷淡,李惜兒頓時緊張了起來。
而在一旁的孫太後,打量了一下李惜兒,又看了眼朱祁鈺,沒有插嘴,等待著朱祁鈺回應。
“小事,本就是那使者之錯,那些個補品醫藥,也是那使者采買,朕不過是秉公而已。”
朱祁鈺揮了揮手,無所謂開口回應。
見狀,李惜兒抿了抿嘴,道:“民女無以為報,隻能獻刺繡以表心意。”
“哈哈哈,朕還以為是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或者是做牛做馬。”
朱祁鈺大笑著接過李惜兒遞上的刺繡,那是一個香囊,其上繡著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裡麵並沒有放什麼香物。
聽到聖人的打趣,李惜兒粉撲撲的臉更紅,並不是她不想以身相許,可是她不過一介伶人,以身相許並算不上報恩,更不要說什麼做牛做馬。
想要給聖人做牛馬的人何其之多,單單她們戲班,全都是心甘情願的。
孫太後有點看不下去,戳了朱祁鈺的肩膀一下,道:“小女娃麵皮薄,可不能如此打趣。”
聽到太後幫自己說話,李惜兒連忙道:“民女並不在意。”
“好了,方才是開玩笑,隻是朕想到了民間傳言,若是女子報恩看上恩人,那就以身相許,要是看不上,就下輩子做牛做馬,銜環結草報答大恩。”
感覺自己如此打趣也有些輕浮了,朱祁鈺馬上解釋道。
這麼一說,孫太後和李惜兒皆是愣住,就連身後的內官尚宮,也有些忍俊不禁。
畢竟,按照聖人所說,那還真是有些道理。
“民女絕無那個意思,而且,民女也自覺配不上。”
李惜兒的手指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擺,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快過來,彆哭了,哭了就難看了。”
孫太後常常聽李惜兒唱曲,對於李惜兒也有些長輩的疼愛,見李惜兒如此,就招手打破尷尬。
“對,彆哭,哭了就難看了。”
朱祁鈺原本就不怎麼會安慰人,就順著孫太後的話說道。
“這禮物很好,朕很喜歡,而且你也不是配不上。”
不知為何,朱祁鈺說完之後,頓時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怪怪的。
話音剛落下,孫太後牽著李惜兒,挑眉看向朱祁鈺,那些內官尚宮,皆是眼觀鼻,鼻觀心,努力讓自己成為透明人。
李惜兒停下了哭泣,整個人變得呆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