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立刻回答道。
按聖人之前的做法,取戶籍之優,慢慢淡化,最後也是改製。
可當今現狀,聖人覺得沒有時間,要激進一些,他們這些老臣自然要發揮一下餘熱。
“好了,朕的心思已經言明,之後如何做,想必諸位明公比朕更知道如何行事。”
朱祁鈺轉身,道:“那便不多留諸公了。”
說完事就讓人離開,果然是天家無情,帝王心術。
讓這些大臣不再問出多餘的事情,讓他們去猜。
本來進景仁宮,三人都知道聖人大概有要事,可是,如此大事,他們還要私底下細細討論一番。
人走後,朱祁鈺走到湖邊,他也不知道這麼做的結果會是怎樣。
鬆開了百姓的同時,還要幫百姓守好財富,可這個就很難了。
弱者慕強,比起心向朝廷,那些地方鄉紳,後起的巨富,都能讓一些百姓心甘情願叫爸爸,隨後當他們的馬前卒。
到那時,就算朱祁鈺有心想幫,說不定會有一群百姓幫著那些人說話,就好像後世丫鬟共情公主,員工共情資本家一樣。
揮掉腦中不該有的想法,朱祁鈺看著波瀾不驚的湖麵,有鯉魚從湖底遊出,一個翻騰,蕩起漣漪再鑽回湖底。
一會兒之後,朱祁鈺拍了拍額頭,剛才忘了和大臣商量一下琉球的事了。
不過,琉球也沒有多大,比不上遼東和甘肅,之後隻要先安頓好那個命不久矣的琉球王,其他的自然容易解決。
另一邊,西山的鐵路建設逐漸走入正軌。
工人遇到問題便解決問題,隨著鐵軌長度的增加,他們的經驗也在累積,還有記錄官時刻記錄下所遇到的問題,後麵的人,在有經驗的老師傅的教導下,很快就能變成熟練工。
因而鐵路鋪設的速度也慢慢提上了速度。
老楊現在已經是熟練工,自己也開始帶新人乾活,出去的話,也能說是個把頭。
學徒和熟練工的工錢是有差距的,楊強一想到下個月的工錢上漲,整個人的勁都大了些。
“楊老,這邊要怎麼定水平?”
年輕的工人指著土地,喊楊強為楊老,那就是身份上的差彆。
“用水平槽,往裡麵倒水,至水線便能看傾斜度。”
聞聲,楊強從旁邊取來一個窄又長的木盒,其內壁中間已經畫著一條筆直的紅線,往裡麵倒水,就能看出整理出來的地,是否平整,或是達到了一定的傾斜度。
這種方法就是工人在勞動之中想到,從一碗水端平的基礎上發明出來的水平尺。
年輕工人看著楊強的操作,將其一舉一動都記在心裡。
鐵路的工地也和王恭廠的工匠等級製度差不多,帶領的隊伍做得越好,工錢自然有獎賞,因而並不會有熟練工留一手的情況。
負責記錄的官吏,所記錄的工程問題解決方法,是對所有工人開放,也算是工地上的錯題筆記。
“看明白了嗎?”
楊強抬頭剛和年輕工人說話,就聽到旁邊又傳來喊他的聲音。
如此被人需要著,在楊強的前半生,也就是在家裡才能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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