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又花謝,花漫天。
是你忽隱又忽現。
朝朝又暮暮,朝暮間。
卻難勾勒你的臉。】
朱祁鈺剛踏入歌劇院,青衣戲腔的淒涼和哀婉,讓人總覺得似乎失去了什麼珍貴的東西。
台上,青衣繞動著手腕,修長的指節捏著畫著梅花的團扇,遮住半臉,緩慢向前。
【我輕歎浮生,歎紅顏。
來來去去多少年。
半生的遺憾,誰來寫。
唯有過客留人間。】
原本興安要開口叫停,就被朱祁鈺抬手攔住。
幾人帶著護衛,坐到了後排的位置,沒有驚動前麵台上台下的人。
現在作詞作曲的人並不多,而歌劇院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新鮮感,所以朱祁鈺也會充當一下詞曲人,給歌劇院救救急。
比起戲曲來,朱祁鈺其實多是寫歌,畢竟戲曲方麵,朱祁鈺可不在行。
不過,聖人好聽歌,這在整個京城都不是秘密。
朱祁鈺靠著椅背,演廳設計就如同環繞音響一般,青衣的嗓音穿過整個演廳,最後落入耳中。
這些可不是什麼小鮮肉,能站在台上,都要經過萬分的努力,還有與生俱來的天賦。
一曲終了,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些人倒不是什麼聽眾,而是和台上青衣一樣的演員。
“惜兒姐,這樣唱沒錯吧?”
接受著掌聲,青衣向台下的李惜兒問道。
彆看李惜兒現在年紀不大,但因為隻有她能溝通景仁宮,很多時候,都是李惜兒從朱祁鈺那邊得到詞曲和唱法,再演繹給歌劇院的人看。
本著達者為師,在這一行當裡,被稱為惜兒姐也算是理所應當。
台下的李惜兒皺著秀眉,似乎在回味方才的表演,許久後才說道:“唱腔沒錯,但感情不夠飽滿。”
聞言,台上的青衣撓了撓頭,剛要回應,目光便掃到了後排的觀眾席有著不熟悉的人影。
為了確保燈光效果,演廳裡在表演的時候,觀眾席都會熄燈,以至於現在青衣看不清楚。
“你們是誰?”
青衣連忙開口,朝著觀眾席問道。
聲音立刻引起了台下的人警覺,眾人紛紛轉頭看向後麵。
歌劇院彩排的時候,可不會接待客人,所以在觀眾席上突然出現人影,明顯很不正常。
“放肆!”
一聲訓斥,興安冷著臉從昏暗中走出來,目光掃視著眼前的戲子。
興安的聲音也擁有了回響效果,直接讓前麵的人都愣住。
隨著身影被燈光照亮,看到是皇帝近侍,不管是台上還是台下的人,皆雙膝跪地。
“草民見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