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儀看向各參將指揮,問道:“爾等覺得如何?”
“末將以為,求穩便前往對馬島,至於對馬島主若是侵犯我艦隊,來犯者,必灰飛煙滅。”
一參將直接拱手說道,隨後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
大明艦隊有著充足的火力,在海上,對於其他戰船屬於降維打擊,所以參將指揮都有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所謂來犯者必灰飛煙滅,便是僅打擊來犯之敵,在不登陸作戰的情況下,也耗費不了多少時間。
“將軍大人,末將以為是多慮了,對馬島主見我艦隊,必定避之不及,又豈會飛蛾撲火,自找死路。”
也有人比較樂觀,不過,在其說完之後,就想到了濟州島的海寇,頓時就收住了話頭。
“將軍大人,其實可以直接橫渡大洋,對比海圖,定不會迷失航路。”
有陰陽官開口說道:“若是按舊航路,過對馬島便是必須,可新航路總歸要有人開辟,我艦隊物資充盈,在海上十餘日無需靠岸,而經過我等測算,從此至長崎,橫渡最長不超過五日,完全可以嘗試一番。”
頓了一下,陰陽官左右看了眼同僚,其他陰陽官皆點頭後,他才繼續,道:“我等皆願立軍令狀,以人頭擔保。”
“你想用整支艦隊人的性命,去驗證航路?”
朱儀瞥了陰陽官一眼,淡淡說道。
“沒錯。”
陰陽官沒有回避,主動開口:“當前也隻有艦隊有此能力,若將軍不願,我等也無他法。”
新航路的開辟,在陰陽官看來,意義重大,更何況,對於艦隊來說,僅僅是穿越一片不算大的海洋,物資充盈的情況下,容錯率更高,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但是,他們並非艦隊最高指揮,所以決定權還是在朱儀的手中。
六分儀配合指南針,再加上舊海圖,剩下的危險就是海上的風浪。
朱儀閉眼思考了起來。
對於大海,朱儀是陌生的,彆說什麼六分儀和指南針,能直麵未知恐懼的人,終究是不多。
作為最高指揮,他要對整支艦隊負責,這也加深了朱儀不想冒險的心思。
其實,海上的危險,不管是駛向對馬島還是橫渡直撲長崎是差不多的。
但是前者走的是老路,有著海圖和經驗,能讓人感覺更加安心。
見朱儀閉眼思考,船長室裡陷入了寂靜,隻能聽到外麵的海浪聲,起伏不定的船身,又如同搖籃一般。
許久之後,朱儀睜開了眼睛,掃視了各個參將指揮,道:“按陰陽官說的做,通報全軍,做好各自士兵的工作,此番我等將開辟新航路,若是成功,大明的海船將能航行更遠。”
“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本將會與艦隊同舟共濟,生死與共。”
朱儀說這些的時候,他就在船上,而不是岸上,其他參將紛紛看向朱儀,隨後各自齊聲道:“末將領命!”
隨後,各自從船長室離開,這是整支艦隊的事情,現在可不是以前,上層將領可不會瞞著底層士兵這種生死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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