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和察拉還是第一次逛大明的燈會。
草原上可沒有什麼牧民能夠參與進去的節日,隻有領主頭目們和薩滿一起舉辦的祭祀活動。
兩人手裡各提著燈籠,在街道上搭起的燈籠棚子下閒逛。
得益於京城治安越發良好,不少少爺小姐們也不需要帶著護衛出門,畢竟再強的護衛,那也比不上如今的各種衙役。
在天子腳下,如今的衙役多摻雜了退伍士兵,不管是五城兵馬司還是治安所,衙役已然不是以前那種民壯,特彆是退伍的斥候,在過年期間,不知道抓了多少毛賊。
按照大明現在的晉升體係,隻要時候到了,新衙役立馬就能替代舊長官。
改革正無聲無息的改變著京城百姓的生活習慣。
在這裡,蕾娜和察拉連警惕心都直接丟了。
琳琅滿目的花燈,是各工匠的心血結晶,毫無保留的展示自己的手藝。
現在京城也比往年要熱鬨許多,不少工人回了一趟娘家,去的時候是二三四人,回來就可能變成四五六人。
“阿姐,好熱鬨啊。”
察拉頭戴著紅色虎頭帽,不再像以前那麼沉默,滿滿的童趣回到了這個孩子的身上。
蕾娜看著自己弟弟,那不是草原上的麻木,而是和在京城其他孩童臉上,那純真無邪的笑容一樣的表情。
“是啊。”
她可沒想到自己的願望這麼快就實現了,來到京城,見識了世間最為繁華的都市,感受到的不是冷漠,而是人與人的熱情。
街道兩旁的酒樓高層多已經被人包下,抬頭就能看到或是看上去十分斯文,身著華服的公子端酒遙望;或是一身錦服,頭戴金銀朱釵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臉上遮著輕紗的貴小姐。
蕾娜以前想象過京城是何模樣,可是,有限的腦袋瓜子也想不出京城的錦繡繁華。
“前方有人耍雜技!”
察拉四處觀察,看到了前方一道火光閃過,立刻就搖晃著蕾娜的手臂說道。
京城現在各種戲班子表演,當然,若是想要在城內表演,那就要在衙役規劃的區域內,否則剛擺好場子,也會被衙役驅趕。
因為京城的各個地方都十分熱鬨,戲班子除了當街表演之外,也會被一些貴人邀請到府中,專門給貴人表演消遣。
雜技對於孩童的吸引力巨大,不僅有扒竿、斤鬥等這些常見的活計,還有各種幻術變戲法。
華夏雜技發展至今,已經不是單純的胸口碎大石,而是會加入一些故事情節,就好比幻術中的繩技。
這繩技也叫通天術,傳說是唐代嘉興囚徒直接在縣令和一眾獄卒麵前表演的越獄神技。
到現在,這種類似魔術的手法,被加上了孩子上天宮偷桃的故事情節,整個表演也變得更加好看。
當察拉和蕾娜走近之後,戲班子已經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孩子要騎在大人的脖子上才能看到裡麵的表演。
察拉緊緊牽著蕾娜的手走在前頭,直接擠開了一條縫,帶著蕾娜來到最前方。
他們的前方,一個女孩正躺在長椅上,雙腿蹬著一個大瓷缸,那大瓷缸不斷在半空中翻滾,引起觀眾一陣陣驚呼。
在少女的旁邊,大冬天還赤裸上半身的壯漢手裡握著兩根火把,腮幫子一鼓,往火把噴出細密的水珠,水珠遇火爆燃,頓時就形成一個大火球。
站在前方的人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可是,他們的後麵站滿了人,隻能大吼一聲,壯自己的膽子。
察拉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牽著姐姐的手不由得抓緊了些。
“阿姐,會噴火!”
搖晃著蕾娜的手,察拉顯得十分激動。
“諸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哥幾個解解悶兒,逗得您們哈哈大笑,若能賞幾個錢兒,這就是我們的德能之處。”
一個小孩敲著鑼繞著包圍圈大喊,繞了一圈之後,停下敲鑼,將鑼反過來,變成了裝錢的盛具。
觀眾之中,白嫖居多,但也有慷慨解囊之人,往鑼中放入一兩枚銅幣。
察拉也掏出自己的小錢包,往鑼中放入兩枚銅錢,對方為他表演如此精彩的節目,而對於在商會有一份工作的察拉而言,兩枚銅錢也不多。
當收到足夠的銅錢,那小孩立馬就將錢收回一個帶鎖的小箱子裡,再次敲起鑼。
隨著鑼聲響起,一個漢子拿著籮筐出來,周圍的觀眾也爆發出熱烈的高呼聲。
隻見那漢子直接掀開筐蓋,從中掏出一條手臂粗的麻繩,直接纏在脖子上,呼啦了幾圈,走到觀眾麵前,不斷甩動揉捏繩子。
展示了一圈,又將繩子放回了籮筐之中,將蓋子蓋上。
漢子雙手掐訣,雙眼緊閉,口中念念有詞,睜眼後,立刻將指訣打向籮筐,整個人開始繞著籮筐轉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放在地上的籮筐,察拉可是看清楚了,籮筐是從一旁拿出來的,而地上是石磚,公家的地,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挖開的。
卻見那蓋子微微翹起,隨後那繩子猶如有了生命一樣,籮筐掀開一條縫,那繩子就這麼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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