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西豐點點頭,重新紮起馬尾離開房間。
歐尼斯緩緩吐出一口氣,她現在心裡有些煩,正好也想獨自靜靜待一會兒。
“希恩,真的知道嗎?”歐尼斯重新癱倒回床上,陷入自己的胡思亂想中。
陽光旖旎,溫暖柔和的光線穿過紅絨窗簾打在兩人身上有些晃眼。瑪爾斯緩緩往後退了些,灼熱的氣息留存在唇邊,眼前的青年仿佛覆了層薄薄的光暈。
一切都像夢境不似真實。
“你感覺怎麼樣?”瑪爾斯的喉嚨乾得厲害。
“嘗到了白葡萄酒的味道。”希恩沉默片刻,開口回答。
“那你喜歡白葡萄酒嗎?”瑪爾斯抬起手,指尖試探性地觸碰著青年的臉。
“和一般的酒相比,不會太澀,”希恩說,“不討厭。”
“確實,對於不接觸酒的人來說,普通的葡萄酒又乾又澀。但這是甜酒,味道甜美,而且氣味更加清淡、新鮮。”瑪爾斯聲音低啞,“你介意再嘗一次嗎?”
瑪爾斯感覺自己的語氣仿佛童話故事裡誘惑公主吃下毒蘋果的壞心眼巫婆……好吧,更準確來說,他現在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勾|引公主騎士的王子殿下……手段確實有些卑鄙,但愛情和戰爭同理,重在時機,先打者勝,後出手敗,在行軍打仗上用紳士禮儀那套無疑是自取滅亡,要挨槍打的。
“不介意。”
瑪爾斯喉頭滾了滾,正想再俯身湊上去,青年竟然站起身,從他身邊走開了。
“我可以喝一杯嗎?”希恩撿起滾落到地上的玻璃杯問。
“當然。”瑪爾斯坐回到沙發上,微昂著頭。他懊惱自己攻勢太快了些,想著平複下心情,可是目光不自覺地就飄向那正在倒酒的頎長身影。
“這酒很貴,一小杯的價值等同於我一年的學費。”希恩輕晃了下杯中麥稈色的液體。
“好像是的。”瑪爾斯感覺自己的視線被青年的動作牽引著。
“仔細品嘗或許會有金幣的味道吧。”希恩淡淡說出一句有些玩笑意味的話。
這是讓人頗為心動的瞬間,染上曖昧氣息的陽光照在希恩身上,優雅英俊的男人單手解開襯衫最上麵的一粒紐扣,將玻璃杯裡的酒水一飲而儘。瑪爾斯盯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脖頸上的曲線是那樣清晰乾淨,讓人心癢難耐,讓人不可自拔,以至於產生了想咬上一口的衝動。
真的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舉動,瑪爾斯卻從中感覺到了說不出的美感,就好像美麗的蝴蝶遊走於不同的花蕾間飛飛停停。
有些要命,他甚至懷疑希恩是故意的。
“確實挺甜的。”希恩點點頭放下玻璃杯,似乎是在回味。
“你以為我在騙你嗎?當然是甜的。”瑪爾斯內心有些苦笑不得,可能是禁|欲太久的緣故,他的神經受不住男人無意間的挑|逗折磨。
“剛剛沒嘗出來。”希恩走到沙發前,望著皇子殿下微微笑了笑,“或許這次可以。”
“我大概沒會錯意吧。”瑪爾斯神情有些複雜,“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應該說,我正在學習成為您所希望的模樣。”希恩俯下身體,向前湊近。
“你可真是……”瑪爾斯抬起手摸著青年的臉,肌膚有些微涼。
“您覺得怎麼樣?”
“很好,我差點都相信了。”瑪爾斯輕聲說著,手摟住青年的脖子,兩人再次吻在一起。
白葡萄酒的果香味縈繞不散,瑪爾斯忽然釋懷了,他感覺這樣的相處模式也不錯。忠誠不一定基於愛情,但愛情一定基於忠誠,按照這樣的發展順序,如果有一天青年突然情竇初開,那最有可能喜歡上的也隻會是他吧。
想到這兒瑪爾斯內心略微放鬆下來。
“明天沒有課,今晚你會住在這兒,對吧。”瑪爾斯不自然地咳了下,“這裡不隻一張床。”
“當然,”希恩離開沙發,指了指桌案,“畢竟您還有一堆文件沒有處理,需要我的協助。”
“好吧,我差點忘了。”瑪爾斯聳聳肩,歎了口氣坐回到書桌前。兩人仿佛回到了獵鷹會的時候,在無聲的默契中,不知不覺地度過了整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