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記者還打算窮追不舍,廖春江本來想開口替季清解圍,陸東南把話筒接過去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少部分第三性的人,大部分是男人跟女人。普遍而言,不是喜歡男人,就是女人。為什麼要單獨問季清能否接受跟同性的交往?
是認為一個男人喜歡男人是一個特殊的事情。特殊到需要特意拎出來問?還是認為,男人喜歡女人才是被接受的和被認可的,跟同□□往則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銳利的眸子直視那位記者,言語犀利。
那位記者的反應也很快,“當然不是。隻是不能否認的是,就性向比例而言,同性戀始終是占比較少的少部分群體。據我所知,很多直男是完全沒有辦法接受同性的。”
陸東南神色淡淡,“所以呢?你是想問季清,他是不是直男,又或者,是不是隻對女人感興趣?”
季清“……”
好家夥,前輩您可比記者敢問多了。
記者“……”
雨勢漸漸地大了。
劇組工作人員趁機提出要讓演員先進去休息,采訪環節提前結束。
…
開機儀式舉辦的這間四合院,是劇組租來拍攝用的,是劇中任小宇的家。
四合院外麵的小巷狹小,車子開不進來。
雨下得太大了,不好回酒店,演員也就被就近安排進四合院休息。
原本安排在下午的拍攝,因為雨勢太大,不得不臨時取消。
大多數演員都選擇了回酒店休息。
陸東南在開機采訪環節替他解了圍,季清本來想好好謝謝人家的。
沒見著人,估計是也回酒店休息去了。
“要不我們也先回酒店休息?我今□□服穿少了,凍死我了,想回酒店加身衣服。”
季清行程太滿,黃商跟他兩人昨天晚上才抵達的符城。
黃商出門忘了看符城當地的天氣,隻當符城的氣溫跟江城差不多,今天外頭隻套了件衛衣就出了門。
不到十度的室外溫度,演員記者們一個個穿得厚羽絨在庭院裡采訪跟被采訪,就他一個跟個大傻帽似的,穿得套頭衛衣,可把他給凍了個夠嗆。
季清早上也差點隻套了件風衣就出門了,接到他南哥給他打的電話,說是符城今天降溫了,讓他出門前記得穿厚實一點,要不然,今天也該被凍傻了。
“我剛聽見劇組工作人員聊天,說這間四合院在劇中就是任小宇的房子呢。我還挺像看看任小宇的房間長什麼樣。商哥你先回酒店休息吧,回頭彆感冒了。我等會兒就回去。”
黃商的確是鼻涕都被凍出來了。
他吸著凍得彤紅的鼻子,雙手死命地抱住自己的身子,跺了跺濕冷濕冷的腳,“成。那我就先回酒店了。你要是回酒店了給我打個電話。”
季清點了點頭,“嗯。知道啦。”
…
四合院裡,有幾個劇組的工作人員也還沒走。
季清就找了個工作人員,問任小宇的房間在哪裡。
工作人員站在前院屋子的窗戶前,指了指後院的方向,“任小宇的房間在後院的東廂房,穿過中間那個帶天井的院子,外麵窗戶擺著綠蘿的那一間。得撐傘過去,要不然非淋濕不可。季老師要去看看麼?要去的話我去給借一把傘過來。”
黃商走的時候,給季清留了個傘了,他舉高了自己手中的傘,“不用了。我自己有傘。謝謝啊。”
跟工作人員道了謝,季清撐傘,一路小跑地跑過帶天井的後院,跑到東廂房的屋簷下。
雨下得實在太大了,季清就這麼跑過來的功夫,頭發,肩膀,還有褲腳那幾個地方都被打濕了。
相比進進出出的前院,後院壓根就沒什麼人,工作人員都沒見著幾個。
季清收了傘,按照工作人員告訴他的,看見了窗戶外麵擺著綠蘿的那間房間。
意外聽見了有人在敲架子鼓的聲音。
在這樣的暴雨的天氣,聽起來格外地帶感!
聽聲音,像是就從“任小宇”的房間裡傳出來的。
劇本裡,任小宇最喜歡跟擅長的樂器,就是架子鼓。
他的房間裡,應該也是有架子鼓的。
難道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在玩架子鼓?
玩得還挺好!
季清沒有拿傘的那隻手,不自覺地做出敲鼓的動作,合著裡頭的鼓點。
快要走到門口,鼓槌在鑼上重重一敲,像是在宣泄什麼,又或者純粹在糟踐樂器。
季清的耳朵都被震得給“嗡”了一下。
就跟你聽唱片聽得好好的,正陶醉著呢,忽然聽見唱片機刮過唱片的聲音。
簡直了。
白瞎了剛才的那一段演奏。
季清推開了門,“兄弟,架子鼓不是這麼玩兒……”
房間裡,陸東南從鼓凳上起身。
他的手裡拿著一雙鼓槌。
兩人視線對上。
季清一臉懵,“陸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