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紅,讓你蹭呀!!
管予澤跟他的經紀是往電梯方向去的。
季清不想在電梯碰見那兩人,在征求陸東南同意後,就帶著他去走樓梯了。
有電梯,誰也不會費那個時間去走樓梯。
安全通道裡安靜得很,一個人也沒有。
要下樓梯,為了方便走路,陸東南摟在季清肩膀上的那隻手也就給放開了。
“陸哥今天怎麼想到要來看節目錄製現場的?您一個人來的?節目一開始就來了?還是快要結束的時候來的?”
是個好奇孩子,一張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
大概也是被自己的話癆給逗著了,沒等陸東南回答,他就笑了,“您不用一個個回答我,就挑您愛說的說,不愛說就都不用回答也沒事兒。”
“嗯。一個人,來看你。一開始我就在。”
每一個問題都答了,而且沒有任何敷衍的成分。
季清的心忽然就像是一個小魚缸,被填滿了水,恨不得自己就變身成小魚兒,一頭紮進去,撲騰敞快地遊個幾圈。
季清沒去深究這突如其來的興奮勁是怎麼一回事,他現在滿腦子都對陸東南以前出過唱片的事兒充滿了好奇。
季清腳步輕快地下了樓梯,轉頭看著跟在他身後的陸東南,“沒想到您以前還出過唱片。”
“鬨著玩。”
就他在符城聽過的陸前輩敲架子鼓那段的水平,還有沛沛姐跟應允對他推崇的程度,季清是不太相信在音樂這方麵對方僅僅隻是他口中鬨著玩的水平的。
“那後來怎麼不繼續玩下去了啊?”
“因為不好玩了。”
成吧。
這很陸東南。
下了樓,陸東南忽然在出口處停了下來。
季清不明所以,“怎麼……”
身體被擁入一個寬闊的懷抱,“恭喜。”
這一個晚上,有很多的人跟他說過恭喜。
季清也真心地回應了每個人的恭喜。
可此刻,聽見這一聲恭喜,他還是跟高興,甚至沒來由地比今天晚上聽過的任何一聲恭喜都要來得高興。
心裡頭就像是裹了一層蜜,甜不滋滋。
這是一個點到即止的擁抱。
陸東南很快就把人給放開了。
倒不是怕被監控拍到,純粹是……
這樣四下無人的環境,太想讓人想乾點什麼了。
小朋友一點不知道剛才他的手臂不動聲色地丈量過他纖瘦的腰身,往外走的時候還在用小聲又難掩興奮說道,“不瞞您說,就今晚這氣氛,真的,我都要以為我拿了總決賽的冠軍了。”
天曉得,這場隻是常規排名賽,甚至連半決賽都不是。
陸東南想起小朋友今天晚上的舞台表現,想到腦海裡定格的,小朋友在舞台上黑色背心被汗水泅濕,貼在身上的畫麵。
喉嚨微滾,聲音添了那麼幾分沙啞,“考慮過嘗試不一樣的曲風麼?你的音域很廣,如果嘗試慢歌或者是抒情的歌曲,會更能突顯你聲音上的優勢。”
當然,如果唱抒情的歌曲,就肯定不會有脫衣服那一出了。
陸東南這麼說倒不是完全出於私心。
他看過小朋友之前的幾場比賽,大部分的選歌都是快歌或者是偏搖滾的曲風。
可能是因為在組合裡擔任主唱的緣故,需要兼顧和聲的部門,在演唱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儘可能不讓自己的音域太過突出,這也導致在個人演唱的時候,他的聲音沒有被完全打開,個人的演唱功力也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這個問題,季清的聲樂老師其實也跟他提過,隻是他自己不太有信心能把慢歌唱好,所以在曲風上還是選擇了他平時擅長的輕搖滾風……
脖子被人輕捏了幾下,“換曲風的問題不急於一時。晚上想吃什麼?”
季清如果吃得太飽,就會很想睡覺,高音部分容易上不去,所以每次唱歌前,他都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這會兒是真的餓了。
兩人去吃了路邊的排擋。
找的那種一桌一個獨立擋風棚的那種排擋。
冷是真的冷,老板的香辣蟹也是真的好吃,蟹肉肥美,筷子一戳,夾起就是以大塊蟹膏,又辣又美味。
還點了鑒於在陸東南麵前醉過兩回,這一次季清沒敢點度數太高的酒,隻是要了兩罐啤酒。
他跟陸東南兩人每人一瓶。
就這兩瓶啤酒,一瓶半都還是季清喝的,陸東南隻是喝了一杯,就最先季清給他倒的那一杯,後來就沒再主動碰過。
季清被香辣蟹的辣味辣得嘶了嘶牙,注意到他先前給陸東南倒的酒也還剩下半杯,疑惑地問道“前輩不喜歡喝酒?”
仔細想想,好像上一回廖導請客,前輩也沒怎麼碰過酒。
陸東南目光落在小朋友酡紅的臉頰,沒說喜歡喝,也沒說不喜歡,隻是淡淡地道,“喝醉了誰送你回去?”
季清哼了哼,“才兩瓶不到。前輩小瞧人。”
打臉總是來得太快。
結賬準備要走的時候,踉蹌了下,膝蓋碰到了椅子。
“是,是意外。”
陸東南點頭,認真地道,“我信了。”
季清的臉一下就紅了。
是那種臉耳根子都紅透的紅法。
季清扶著桌子站好,陸東南在這個時候忽然靠近他。
季清睫毛微顫,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陸東南拇指抹在季清唇角,拿紙巾擦手,“是蟹膏。”
剛才被食指抹過的那片唇角仿佛要燒起來,季清紅著耳尖,“謝謝前輩。”
季清喝了酒,身體一陣陣發暖,走出排擋,一陣冷風把他給凍一激靈。
“好,好冷!”
雙手都給縮到了袖子裡,躲到陸東南身後去躲風。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行為不太禮貌,正要從陸東南身後走出來,頭上一暖,他羽絨服的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戴了起來,包括耳朵在內,都給捂了個嚴嚴實實。
一雙墨色的眸子注視著他,“暖點了麼??”
季清點頭,彎起了眉眼,
“傻樣。”
手在小傻子的腦袋上輕拍了下。
抬腳走在前麵,給他的小傻子擋風。
以免不小心把人給踩到,季清雙手搭在了陸東南的肩上。
聽見走在前麵的陸東南出聲道,“我長得像導盲棍?”
季清起初沒聽明白,好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噗嗤就樂了。
他就這麼雙手搭在前輩的肩上,可不就像是像個小瞎子呢麼。
季清剛要把手拿開,他搭在陸東南肩上的其中一隻手被握住,向下,被放到了腰間的位置。
陸東南讓莫穩去他家,把他的車子開到威斯曼酒店給他。
莫穩倒是還真替他把車子給開過來了,免不了要被莫穩嘲諷一頓,笑他老房子著火,三十多歲的人了談起戀愛來竟然走的純情的路線,到現在連床都沒上過,還“關心”他是不是不行,要不要送點補酒過來。
陸東南眼皮都沒抬一下,拿了鑰匙就把莫穩給轟了下車。
莫穩罵罵咧咧地下了車,用手機叫了一輛車。
…
上了車,總算是不用挨凍了。
季清把外套脫了,拿在手裡,被空調的暖風吹得有些昏昏欲睡。
陸東南瞥了他一眼,“想睡就靠著睡一下。”
季清掩嘴打了個嗬欠,眼皮越來越沉,“唔。那等到了前輩叫我一聲。我跟前輩一樣,都住在威斯曼酒店。”
“嗯。”
伸手,替他把手上的外套給展開,蓋在他的身上。
季清咕噥地說了聲謝謝,不一會兒,就靠著座椅睡著了。
到了酒店,陸東南把車子停進車位。
轉過頭,副駕駛座上,小朋友歪著腦袋,嘴巴微張,閉著眼,睡得正香,全然沒有任何防備。
陸東南身體前傾,一個吻輕輕地落在青年的鼻尖,唇角,輾轉來到了他的唇瓣。
直到睡夢中的青年的無意識地“唔”了一聲,陸東南的眸光沉沉落在唇瓣染上玫瑰一般的色澤,這才意猶未儘地把人放開了。
聽見陸東南在叫他,季清揉了揉眼睛,“到了麼?”
陸東南將車子熄火,“嗯。能自己走嗎?”
季清解開安全帶的扣子,打了個嗬欠,點了點頭。
…
威斯曼酒店。
吃過飯,管予澤將客人們送到門口,這才在經紀人石磊的攙扶下,慢慢地往回走。
石磊心疼他,“既然不能喝酒,為什麼還要逞強?就連孫總製片跟蕭導都說了,讓你意思意思就好。你倒好,那麼一大杯葡萄酒,說乾就乾了。不過,我瞧著孫總製片跟蕭導對你很是讚賞。能不能最後拿下總決賽的冠軍不好說,至少,進總決賽是肯定穩了。
不像某些人,先後在常規獲得第一,第二的名次有什麼用?該淘汰的時候還不是得被淘汰。”
哪有什麼真正的競技類的綜藝,欄目組為了博收視總得製造點話題。
季清、應允還有姚沛三人目前為止人氣是最高的,這三個人,無論是誰提前出局,節目熱度肯定能爆。
姚沛歌壇的地位擺在那兒,不能動,動了節目的水準就會被大大質疑了,節目組不會蠢到去犯這個眾怒。
剩下季清跟應允兩個人,在總決賽之前肯定會被淘汰一個。
他今天探了探孫總製片的口風,也是這個意思。
其中,季清跟管予澤都是男團出身,也都分彆是團隊當中人氣最高的,石磊自然難免處處會拿季清做比較,最後得出結論,季清很快就會告彆《樂之歌王》這個舞台,心情自然大好。
管予澤眉心擰起,“我請孫製片跟蕭導吃飯,不是衝著總決賽的名額去的。是爺爺知道我要參加這檔節目,提前跟孫伯伯還有蕭叔打了招呼,我隻是替爺爺請兩位長輩。《樂之歌王》這檔節目有太多優秀的前輩了,就算是隻能夠參與錄製一期,我也已經很高興了。能不能留到總決賽,我沒有想那麼多。
我之所以來參加這檔節目的目的,也不是衝著奪冠去的,我就是想讓更多的人認識我的音樂,認識我。”
“會的!肯定會有更多的粉絲被你的音樂圈粉。尤其是你在舞台上對陸東南說的那一段話,等著吧,等到這期節目播出,肯定是熱搜預訂沒跑了!到時候,陸東南身邊的人肯定也會收到消息,搞不好真的會像許意說得那樣,陸東南本人會主動聯係你也不一定!”
管予澤臉頰紅紅的,“希望吧!要是真的那樣就好了。”
石磊語氣篤定,“會的,放心吧。”
畢竟都在一個圈子裡,隻要陸東南會做人,有一個人氣這麼高的後輩在錄製節目的時候表達對他的仰慕之情,出於禮貌,他也肯定會在社交平台上做出回應。
石磊已經在心裡頭盤算著,怎麼給管予澤安一個陸東南迷弟的人設,以及到時候聯係水軍,發一些管予澤追星成功,管予澤人生大贏家之類的公關稿了。
石磊按下電梯的按鈕。
電梯門開了,石磊讓管予澤先進去。
管予澤一隻腳已經跨進電梯,倏地,他身形一僵。
他的身體先於他的大腦,在瞥見他那抹熟悉的身影的瞬間,推開石磊,踉踉蹌蹌就往對麵的走廊跑去。
“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