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予甜!
女人聲音很大。
“姓戎的,你破壞人家家庭,不要臉!”
“你害死我兒子還想過太平日子?呸!”
“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我要你償命!”
陳歆野眉頭緊鎖,時不時觀察戎菀的表情。
戎菀始終不言語,靜靜地坐在那裡,仿佛外麵的人說的不是她一樣。
“姓戎的,你給我滾出來!你破壞彆人家庭的時候那麼能耐,現在躲在裡麵算什麼?滾出來!”
“阿姨,我們報警吧。”
戎菀搖頭“再忍一忍,忍一忍。”
女人越罵越凶,什麼難聽罵什麼,引得周圍的鄰居紛紛出來。
有了聽眾,女人像是有了“幫手”,又開始哭天抹淚地扮慘。
“大爺大娘,你們給我評評理啊。”
“我兒子銘銘以前在姓戎的這裡上補習課,她作為老師,有責任看著我的孩子。可她因為自己不要臉,破壞人家,人家找上門來……她跟人家打起來,沒看著我兒子,我兒子他、他……從窗戶上摔下來,沒了!”
“我一個中年婦女,無依無靠,男人還生著病,生活是一點指望沒有!”
老人們都是有兒有女,連小輩都有的人。
聽了這話,同情惋惜,覺得女人的命苦,就這麼失去唯一的兒子。
陳歆野半信半疑。
或許確實有這麼個事不假,但戎菀的人品不會這麼差。
女人繼續在外麵哭訴。
陳歆野握住戎菀的手,說“阿姨,有時候退一步不是海闊天空。”
戎菀眼底發紅,冰涼的手顫抖著。
陳歆野更加用力地握緊她的手,笑笑“這種蹬鼻子上臉的人,必須得給些顏色。”
門開了。
正在激情演講的女人看見出來的是個年輕姑娘,微微一愣。
陳歆野冷冷地看著女人,說“我已經報警。一會兒警察來了,我們好好說一說。”
“你是誰?”女人瞪著陳歆野,“姓戎的拿你當擋箭牌是不是?我不和你說,你把姓戎的叫出來。”
老年公寓裡的人都是上了年歲的,不認識陳歆野很正常。
陳歆野笑笑,反問“你管我是誰呢?你隻要知道我有錢能做主就行了。”
女人眼裡頓時難掩貪婪之態,低聲道“你有錢?”
陳歆野點頭,彆開頭發,手上一條藍寶石手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隻要你說的是真的,你要多少錢,儘管開價,我給。”
“可如果你說的是假的,”陳歆野笑容冷卻,目光倏而淩厲如劍,“我告你誹謗。”
女人愣了下,揣著手說“你唬誰?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時間,趕緊叫……”
“你是不是心虛了?”陳歆野打斷道,“有這口舌,一會兒和警察說。還是說你滿口胡謅,害怕見警察?”
女人一時語塞,麵露遲疑。
“我看這屋的小戎不是那種人,是不是有誤會啊?”
“有誤會說開就好,說話不好太難聽的,還是那麼惡毒的詛咒。”
“待會兒警察同誌來了就清楚了。”
眼見鄰居們倒戈,女人神情越發慌亂。
琢磨了下,她把矛頭又指向了陳歆野,一直逼問陳歆野是誰,憑什麼管彆人的事。
“哦,我知道了。”女人冷笑,“你該不會是姓戎的兒子的對象吧?小姑娘,彆怪我沒告訴你,這種人家沾不得的。他媽媽害死我兒子,那就是殺人凶手,這種下等的基因是會遺傳的,她兒子肯定也不是好東西。你要和殺人凶手的孩子在一起嗎?那對你的聲譽可也是大大的不好啊。還是趕緊……”
門豁地打開,戎菀出現。
“蘇女士,這麼多年了,你說我沒關係,但不要這樣侮辱我兒子。”
說這話時,戎菀渾身都在抖。
但她腰挺的筆直,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侮辱?我哪裡侮辱了?”女人問,“我兒子是不是你害死的?你這種人能教育出好孩子嗎?指不定你兒子也是凶手,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呢。”
戎菀咬咬牙,說“這麼多年,銘銘的死也是我心裡過不去的坎兒。可當初,我傾儘所有去救銘銘,不惜……”
話沒說完,女人突然莫名其妙衝上來打了戎菀一巴掌。
“不許你提我兒子的名字!”女人掃了下周圍,像是怕有人聽出什麼似的,“你個賤貨!”
陳歆野腦子嗡了下。
那一刻,去她的教養、去她的名媛、去她的禮貌,她要撕了這個潑婦!
陳歆野喊了聲“你什麼東西敢打我阿姨”,撲過去和女人打了起來。
戎徹拎著一袋子東西回來。
看到很久之前和她去超市她拿過的零食也有,他就順手拿了兩包。
電梯門打開。
戎徹還沒邁出去,就聽見了喊聲。
“誰給你的膽子叫你打人?”
“看我長得有禮貌,真以為我沒脾氣是麼?”
“我今天就教你做人!”
戎徹一愣,快步走出電梯。
走廊之上,陳歆野頭發亂如雞窩,外衣扣子被扯掉幾個,露出裡麵的背心,更過的是,她高跟鞋都掉了一隻。
三個大媽拉著她,她還在那裡高抬腿。
“有本事你過來啊!”
“我可是練過的!a知道嗎?”
“綜合格鬥!”
“我盤死你!”
大媽們是開了眼。
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容小覷,以後誰敢說她們大媽的戰鬥力牛逼,大媽們第一個不信。
“你個小潑婦!”女人捂著臉喊道,“我跟你拚了!”
“你來啊,來……”
陳歆野視線一掃,就見戎徹站在不遠處,定定看著她。
那一秒,陳歆野腦子裡拔地而起無數的問號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