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予甜!
陳歆野覺得數學大概不是她的短板。
她是沒有這塊兒板。
在有提示的情況下,居然還是不能順利通關……
陳歆野玩了幾次沒了耐心。
本想給手機鎖屏,可鬼使神差的,她盯著人家的手機屏幕看了好久。
狗男人的手機裡會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呢?
陳歆野抿著唇,克製住自己偶爾不道德的小邪惡,正要按下鎖屏鍵,手機響起日程提醒。
—[提醒她明早七點拍戲,早休息]
—[分彆時態度不要太死板]
—[依她的心情可以說晚安]
晚安。
陳歆野忽而想起那時候。
她傻傻地對著手機,無比渴望他能回複自己一個[晚安],而他隻回了一個[嗯]。
後來,她大著膽子親口和他說“晚安”。
他呢?
似乎沒什麼反應。
可原來,他也是懂這兩個字是有不一樣的含義的。
隻不過在對著一個不喜歡的人的時候,是不會有任何多餘的心思去揣度多餘的意思。
而現在……
他是真的喜歡她了麼?
戎徹從超市出來,又特意去趟藥店。
拎著兩袋東西回來時,女人已經用自己的手機刷起微博,不過,臉色倒是沒剛才看起來那麼蒼白。
他掃了眼被扔在座位上自己的手機,暗想回去再把a改良一下,改簡單些。
兩人回到酒店。
進入房間,陳歆野直奔衛生間,出來後就直接沙發一窩,準備咬牙度過這漫漫長夜。
“東西放桌上就好。”她頓了下,“謝謝啊。”
戎徹沒應聲,轉身去了廚房。
劇組給大家訂的都是標準間,可誰叫陳歆野有錢能造呢,果斷升級到頂層的套間。
餐吧、書房、廚房、茶室,應有儘有。
陳歆野這會兒肚子疼得厲害,懶得問戎徹去乾嘛,反正早晚得走。
她拽過來抱枕按在肚子那裡,想著捂暖和些興許就不疼了。
這時,一個毛絨絨、暖和和的東西貼了下她的臉——小熊造型的暖水袋。
“小心。”戎徹說,“還有些燙。”
陳歆野愣了幾秒,慢吞吞接過去。
男人又返回廚房,不知道在繼續鼓搗什麼。
等了會兒,他回來,手裡多了紅糖水。
“溫度正好。”戎徹說,“可以直接喝。”
陳歆野坐起來,也沒看男人一眼,又慢吞吞接過了杯子。
隻是送到嘴邊,一股衝鼻的味道撲麵而來。
“怎麼還有薑啊?”陳歆野嫌棄地放下杯子,“我不喝了。”
戎徹沒想到這層,喃喃道“藥店的導購說這樣效果好。”
陳歆野才不管這些。
從小到大,她錦衣玉食慣了,可不會在吃上委屈自己半分。
她拉回來抱枕,正要躺下,戎徹又站起來,說“你等一下。”
不多時,一杯沒有薑的紅糖水重新放在桌上。
“喝吧。”戎徹說,“這次好了。”
陳歆野咬咬唇,“哦”了一聲,龜速去拿杯子。
一杯熱熱的紅糖水下肚,渾身暖起來。
陳歆野也是近幾年才有痛經的毛病。
要是在家裡,跟傭人說一聲,就會有各種緩解疼痛的食物送過來,而記憶裡,她似乎還沒用過最原始的紅糖水大法。
她琢磨這東西會不會有什麼神奇呢?
對麵,男人看著手表,像是在掐時間。
“你做什麼?”陳歆野問。
戎徹放下手,說“導購說五分鐘見效,還有一分鐘。”
“……”
你當時火車進站準時準點是麼。
更何況,就算是火車也有晚點的時候。
陳歆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才好,可不知道是不是紅糖水真的在五分鐘內起效了,她不僅身體暖了、肚子暖了,連心也跟著暖了。
她稍微挪了挪位置,想再走心地道次謝,又聽“還那麼疼嗎?”
陳歆野糾結。
要不要讓狗男人知道這杯紅糖水的神奇呢?萬一他知道了,嘚瑟起來怎麼辦?依照他現在的自戀程度,說不定會覺得救了她一命。
戎徹不知道陳歆野考慮的會是這個,以為她還疼。
向前探身,他說“還有一個辦法可以緩解疼痛。”
“啊?”陳歆野沒太仔細聽,懵了下,“你說什麼?”
戎徹認真道“我給你揉揉。”
砰!
戎徹被轟出房間。
懷裡,還抱著陳歆野剛才丟他臉上的抱枕。
戎徹其實多少不解,藥店的導購明明跟他說——
“小夥子,大姐可是過來人。要是紅糖水、熱水袋都不管用,還有個獨門秘籍——揉一揉。祝你成功!早日追到喜歡的姑娘!”
那位大姐看起來不像是撒謊。
為了嚴謹,戎徹點開手機問度娘。
上麵寫著揉肚子確實能一定程度緩解痛經,甚至還有專業的手法介紹。
他邊看邊領悟,一頁一頁翻,翻到後麵就變味兒了。
網友a[揉肚子隻有男朋友給揉才管用呢]
網友b[那還能隻揉肚子嗎?斜眼笑]
網友c[真誠發問如果有男朋友了,不是說那啥治療痛經嗎?]
網友d[樓上天真!有那工夫,還是叫男朋友多給揉揉吧]
……
後麵的話越說越歪。
戎徹關掉網頁,退出。
他沒想那麼多,就是單純的想要給她揉肚子,叫她彆那麼疼,怎麼會知道這裡麵還有這麼多事?
可現在一想,這個動作確實太過曖昧。
想起女人聽到這話,臉頰緋紅的模樣,戎徹嘴角揚了揚。
他抱著抱枕,被轟出來的疑惑一點點消失,心情轉好。
回到房間,戎徹將抱枕放在床頭。
正要去浴室洗澡,手機響起,是負責照顧戎菀的阿姨。
“喂。”
“戎先生,戎女士這邊都好,我就是有個事跟您彙報……”
阿姨言簡意賅說完事,戎徹掛斷電話。
坐在床邊,他的好臉色不複之前,又變得冷冰冰的。
思忖片刻,他編輯消息。
—[再有一次,後果自負]
發完,戎徹將手機扔到一邊,仰身躺在床上。
望著天花板半晌,手機又響了一聲。
—[不疼了]
隔著屏幕,戎徹都能感覺到女人發消息時揚起下巴的高傲,還有那副“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給他個回複”的樣子。
無聲笑笑,戎徹重新坐好。
剛才湧起的那股洶湧的煩躁逐漸平穩,變得風平浪靜。
—[那就好]
—[晚安]
早上這場戲還算簡單。
在《羈殺》中,賀延扮演的“赤焰”和陳歆野扮演的“獵狐”是一個組織裡的特工,共同執行過很多任務,默契滿分。
而這場戲就是他們兩人以及其他幾個特工順利完成一項任務後,像普通人一樣行走在清晨的街道上,商量待會兒吃什麼早餐。
其他特工每次提建議,“赤焰”就會說“她不吃。”
說到後來,特工問那到底吃什麼?
“赤焰”報上名字,“獵狐”和他相識一笑。
情節通俗易懂,陳歆野和賀延的演技更是不必說,主要難度就集中在許導想要拍攝晨起的光線,這導致這場戲多拍了幾次。
“你們說,陳歆野和賀延私下會不會……”
“他們從《絕殺3》就合作,那個劇組我也跟了,當時賀延挺照顧陳歆野。”
“他倆要是成了,我嗑!”
“我也嗑!郎才女貌啊,小說走進現實。”
吃著三明治的郝聰聽到這話,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戎徹。
嗯,那張臉果然又冰凍住了。
結束早上這場戲,陳歆野剩餘時間就是訓練。
鑒於她是生理期,戎徹給她安排的都是簡單動作,主要就是為增減體態的線條感,鍛煉體能。
陳歆野專注練習,就是不明白狗男人頂著那一張冰塊兒臉是鬨哪樣?
昨天雖說他流氓,但好歹也是真幫到她。
她在他走後翻開袋子,衛生巾就不說了,快要買夠她半年的量,而另一個袋子裡,除了紅糖、生薑以外,還有各種型號的暖寶寶,以及一盒備用止疼藥。
坦白講,陳歆野的父母都沒這麼細心地對待過她。
所以為表達感激之情,她本想今天儘量給這個狗男人一些好臉色,可偏偏,他不提氣。
那就算了唄。
陳歆野漸漸也開始冷臉。
兩人冷臉vs冷臉,看誰冷得過誰。
中途,陳歆野休息半小時。
個彆影迷知道她在這家酒店下榻,特意過來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