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予甜!
從山頂上下來,戎徹帶陳歆野去了家私家菜館。
這家菜館位置隱蔽,處於小巷深處,大有曲徑通幽的典雅意境。
推開木門,老板的聲音傳來“今天閉店。顧客請……”
“是我。”
在吧台後麵算賬的男人抬起頭,先是定了定,隨即笑了。
“阿徹!”男人起來,“你這是多久沒來了?我還以為你小子發達了就忘了老朋友呢!”
戎徹微笑,牽著陳歆野的手,介紹“我女朋友。”
“女朋友?!”
男人驚得像是下巴要掉了,趕緊打量陳歆野,看了會兒,眼珠又要掉出來。
“你好。我是陳歆野。”
“陳!陳……”
戎徹側身,稍稍擋著陳歆野,說“保密。”
男人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最後憋出來一句“陳小姐能給個簽名嗎?”
“……當然沒問題。”
男人叫二福。
早前在戎徹老家開餐館,後來舉家搬到宜城,繼續乾老本行。
戎徹征用了二福的廚房,陳歆野便和二福聊聊天。
“陳小姐,我是真沒想到,阿徹還能談戀愛呢!”
“……”
這話,有點兒不知道怎麼接。
接了,顯得她看不開才跟那個狗男人在一起似的。
二福也覺得這話怪怪的,轉而給陳歆野添茶,翻過剛才的話。
“我跟阿徹是老朋友。當初他在我爸的餐廳打工,我就看出來這小子是做大事的。”
陳歆野舉著茶杯,問“在你父親那裡打工?”
“是啊。”二福笑笑,“他廚藝這麼好,80的功勞都得歸功於我爸教得好。”
二福說,那時候戎徹剛滿十六歲。
見他家餐廳招臨時工,給的價格高就進來谘詢。
二福的爸爸看戎徹一身書卷氣,哪像進的了廚房的?戎徹就說給他一天試用期,不合適,他一分錢不要。
沒想到,這一試,阿徹成了長期臨時工。
隻要餐館需要人,戎徹就去幫忙。
二福的爸爸透過彆人知道戎徹就為了給家裡還債,每次就多給戎徹結些工資,可戎徹不肯,提出教他做飯的請求。
“不是我吹牛啊,就我們家做飯的手藝,那可是祖傳的。”二福拍著桌子說,“過去那公子小姐都吃過我太爺爺做的飯。阿徹跟著我爸沒少學東西。這小子,賊精!”
陳歆野含笑點點頭。
她想起很久之前戎徹教她射擊那次,她好奇他怎麼會那麼多東西?
他說,總得生活。
現在想想,估計在他眼裡,做飯說不定也是討生活掙錢的手段,他多學,總沒壞處。
才十六歲,想的就是怎麼生存。
她呢?
想的大概都是這條裙子過時了,得換條新的吧。
又接著聊了聊,二福明顯對戎徹的感情世界更為感興趣。
“陳小姐,你是不知道阿徹多受歡迎!”二福說,“不怕你笑話,他在,我們家生意都火爆。滿屋子小姑娘,一個個等著阿徹給上菜。”
最誇張的,一次是某中學的女學生在餐廳門口用蠟燭擺心告白;一次是某大學的男學生連續來餐廳吃飯兩個月,就為多看看戎徹;還有一次,是個中年女人,很有錢,直接開輛小跑過來說送給戎徹。
“總之吧,他仗著他那張臉,男女通吃。”二福語氣酸溜溜的,“不過,他拒絕人也是無情得很。”
最可憐的莫過於那個女學生。
戎徹騎自行車直接走,拿人家的告白當背景音。
砰。
陳歆野放下茶杯。
二福一愣“陳小姐,怎麼了?”
陳歆野禮貌微笑,心裡問候了下某狗男人,說“沒什麼。”
隨後,戎徹帶著炒好的菜回來。
二福有眼力,拿著陳歆野的親筆簽名美滋滋回了房間,不打擾人家二人世界。
隻是……
“怎麼了?”
戎徹感覺陳歆野貌似心情不太好,一直沉著臉。
“飯菜不和胃口?”他問,“想吃什麼?我去做。”
陳歆野“哼”了聲,拒絕與狗交談。
戎徹“……”
吃完飯,戎徹送陳歆野回彆墅。
牧馬人停在彆墅僻靜的南門,直通的路燈照的前路明晃晃的。
陳歆野下車,發現狗男人沒開車鎖,扭過頭,命令“開門!我要下車。”
戎徹不為所動。
陳歆野心想反了你了,自己過去按按鈕,戎徹順勢抱住她。
“生氣了?”戎徹問,“生我的氣?”
陳歆野推開他,陰陽怪氣道“我哪敢啊。戎大帥哥這麼受歡迎,我要是不聽話些,搞不好哪天就被換掉了。”
戎徹不明所以,咂摸了半天這話。
陳歆野瞧他那樣子就來氣。
裝什麼沉思者?顯擺側顏長得好是麼!
“其實也沒什麼。”她說,“但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個道理。那就是做人不要太偏頗。拒絕人家女學生,還有我!這麼乾脆利落,等到了彆人就變啞巴。嗬嗬。”
戎徹更糊塗了。
陳歆野索性也跟他挑明,“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盛靜沒少照顧你吧?想想也是,彆人下廚你直接吃總比你下廚給彆人做強多了。理解,我理解。”
話說到這份兒上,戎徹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他嘴角揚起,頓時褪下幾分高冷的強勢氣場,變得有些壞,甚至有些痞。
陳歆野抿唇,垂眸道“乾嘛?敢做還不許人說啊?”
“許。”戎徹輕哂,“不過我得澄清一下。”
“什麼?”
“我沒有享受過盛靜的照顧。”
戎徹因為研究導致胃疼,身體是虛弱了一段時間。
盛靜得到消息,來看他,但僅僅隻是第一次,他就讓盛靜不必麻煩。並且,在當天就搬出彆墅,直接去了研究室的宿舍。
“她為什麼還去我家看望我,我也不清楚。”戎徹說,“但是,我沒再見過她。”
這糖糖太不靠譜了!
連最起碼的情報準確性都沒有,還繪聲繪色說給她聽。
陳歆野撓撓臉,咕噥“她還去就證明還沒死心。這也證明是你沒有好好拒絕人家,你還是有責任。”
正道走不了,她就走歪道。
反正她不服軟,更不低頭。
戎徹想了想,說“是吧。”
“……”
“是我沒有果斷拒絕。”
陳歆野離開後,戎徹總會想起他拒絕她時,她的樣子。
杏眼裡的光沒有了,盛滿眼淚,卻倔強得不肯掉下來,一字一句告訴他彆後悔。
可他後悔,後悔當時和她說那麼重的話。
“你看看!承認了吧!”陳歆野一下子來勁兒了,“拒絕我的時候,那個狠心冷酷啊。對著人家,你憐香惜玉。怎麼?看我好欺負啊?”
戎徹去握她的手,她不肯,他非握。
握到了,他說“應該是因為對方是你。”
納尼?
打是親罵是愛麼?還是她表現出了抖的屬性?
戎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對陳歆野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但當他察覺她的心思時,他的一反應不是趕緊懸崖勒馬,而是想再等等。
看看是不是搞錯了?
冥冥中,他不想和陳歆野斷了來往和關係。
那種極為不明顯的歡喜被他自己藏起來,直到她勇敢告白,他莫名慌亂,才無所不用其極地將她趕走。
“喂。”
陳歆野拽拽他,稍稍靠近。
“怎麼了?”
“我問你,我那張紙條……”
“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