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問一邊往回走,一邊心裡琢磨‘早知道有馬車,剛在就坐了。太好了,不用走路了。’
坐在馬車車廂裡,透過窗簾看看外麵鄉間的景色,倒是也是一件美差事。
大約翰去把馬車拉了出來,是一匹馬拉的馬車,馬車沒有車廂,露天的,略有點類似於大清的獨輪車,前麵一個輪子是馬,後麵一塊木板可以坐,木板上倒是放著兩排椅子。
大家夥兒麵對麵坐。氣氛略有些尷尬,蘇無問不知自己是否該開口誇一誇這兩馬車。
約翰去了駕車坐的位置。
這匹馬有點老了,也有點累,一口氣拉那麼多人,它便更累了,跑起來非常緩慢,速度隻比行人走路快上一點。
不過,快一點也是一點……
這種類型的馬車蘇無問還是頭一次坐,坐起來也挺津津有味。
三舅家到了,但是三舅不在家。
問三舅在何處?三舅在江邊捕魚。
不錯,三舅不在江邊釣魚,而是在江邊捕魚。
哪個江?
出門左轉往後走,一直走上一英裡路,就能找到他。
一行人出發了,他們要找到三舅解答他們的疑惑。
如今蘇無問的問題已經不是英國人喜歡什麼樣的瓷器,而是英國男性喜歡瓷器的程度有多少?
三舅果然在捕魚,看到有人來了,遠遠起來頭來望了望是誰。
隱約瞧見了大約翰,似乎認識,又似乎不認識。
這大半年沒見了,他似乎長這個樣,又似乎不長這個樣。
大約翰可記得他三舅。
“三舅!”大約翰向他招了招手。
三舅一聽,很高興,扔下了手裡的網兜,舉起手,衝著大約翰揮了揮。
那網兜被江水一衝,刷拉一下,從三舅腳邊衝走了。
三舅“唉喲”聲,一著急,拔起腿來,趕忙要去追那網兜。
可他站立在江水中,行走不便,撲通撲通,才走上兩步路,網兜已經被江水衝得遠了。
大約翰有些不好意思……
好像是他害了三舅的網兜,又好像不是……
他既委屈又冤枉。
一行人走近了三舅,大約翰問他“三舅,網兜裡可有魚?”
三舅搖了搖頭“沒魚。”
大約翰頓覺安心,安慰三舅“沒魚就好,一個空網兜,衝走了就衝走了,到時候再做一個。”
不知大約翰究竟是在安慰三舅,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三舅不這麼認為“沒魚怎麼會好呢?”
大約翰有些尷尬,撓了撓頭,看了看岸上放著的一個水桶“沒事的,三舅,水裡的魚等以後有了新的網兜再來撈捕,先把水桶裡的魚吃了,水桶裡的魚肯定夠吃了。”
“水桶裡可沒有魚。”
大約翰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三舅媽說你出來一上午了,怎麼會沒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