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臥牛村本身也沒有多大,估計村頭放個屁,在村尾都能聽得到。
幾條昏暗狹窄的小巷子相互交錯,也就才晚上八點鐘,基本上大部分莊戶都已經關燈了。
我帶著二妖在街道上走了半天,也沒看見一個人影。
相比之下,村裡的牲畜反倒是要活躍的多。
可能是因為村子裡進了生人的緣故,一隻狗咬起來惹得全村的土狗跟著叫個不停,就連村裡的大鵝也跟著一起瞎叫喚。
尤其是門口拴著一條小母狗,在看到阿其那後扯著鐵鏈子可勁的抽風,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要不是因為我在跟前,怕是阿其那早就忍不住去接熱情小嫂子的再教育去了。
走到一家土門樓前,我連忙停下了腳步,隻見這家的屋裡依稀還閃動著微弱的燭光。
如今鄉下雖然都已經通了電,但還是有許多上了歲數的怕費電,到了晚上寧願點煤油燈。
隻見這家的門樓有著兩米來高,一排灰色水泥瓦房,東西兩側還蓋著兩排小平房。
這水平在村子裡,要擱在過去已經算是妥妥的地主了。
“敲門吧!”
我朝著阿其那使了個眼色,阿其那連忙上前重重的拍了拍門板,使得單薄的門板一陣顫抖。
“有人嘛,快開門,快開門…………彆躲在裡麵不出聲,我都看見屋裡有亮兒了。”
原本屋裡還有著一撮微弱的燭火,在聽到阿其那的聲音後,燭火呼的一聲隨之熄滅了。
我忍不住捂住臉頰,一臉無奈的將阿其那扒拉到了一邊。
“大哥,咱們是借宿,不是打家劫舍。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好了。”
我清了清嗓子,重新朝著門板上敲了敲。
“請問家裡有人嗎?我們是過路收羊絨的,天黑了想找個地方住。
這周圍就咱們一個村子,這外麵天寒地凍的,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這借宿一晚。
我們都是好人………”
過了好半天,院子裡才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太晚了,家裡還有女人坐月子,你們去彆家問問吧!”
在聽到對方的回應後,我不禁皺了皺眉。
“大爺,我們都是外地來的,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該去哪。
要不您幫忙到村子裡給問問,有沒有誰家能夠我們住一晚。
我們不白住,住一晚一張大團結。”
我的話音才落,隻聽院子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還碰到了什麼東西。
“哎呦……還不趕緊把院子裡的玉米收拾收拾,好戳我大腳趾頭。”
對方罵罵咧咧的扶著牆走到門口,隨著一陣門栓落下的聲音響起,大門隨之打開了一道門縫。
隻見一個穿著灰布棉襖,戴著黑棉帽的老頭緩緩探出頭,鬼鬼祟祟的朝著門外望來。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似乎是看著我有些年輕,老頭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狐疑。
我也不過多解釋,伸手從兜裡摸索出一張大團結,在老頭眼前輕輕晃了晃。
老頭在看到我手裡的大團結後,渾濁的老眸瞬時閃過一抹精芒。
“哎呀,這是乾什麼,都是鄉裡鄉親的用不著這麼客氣。”
老頭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就要去接我手裡的票子。
我連忙將手往回一抽,將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大爺,我們一共可是有四個人。
您家要是住不下的話,也可以幫忙找找彆家。”
老頭聞聲麵色一沉,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小夥子,不是我跟你吹。
整個臥牛村就頂數我家最大了,這放在幾十年前可是妥妥的大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