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哥兒去廠區外麵尋找法陣缺口,我和溫也順便捋了一下時間線。
六年前,也就是我十六歲那年,突然高燒,能聽到大荒之境的聲音,並被那些聲音折磨的差點死掉。
那年,代理人或者躲在大荒之境運籌帷幄的老東西,發現我活在人世,並開始調查我,結果他們發現了樂湛東。
於是代理人在鋼鐵廠裡埋下拘魂法陣,控製了一個工人跳進爐中自焚,讓這個慘死的鬼魂連續害人。
一年內鋼鐵廠倒閉,樂湛東事業儘毀,家庭裂隙愈加嚴重,人生跌入穀底。
心底升起了陣陣寒意,他們是要將和我有關的人都……趕儘殺絕?
原來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我。
我扯了個蒼白的苦笑“我後媽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掃把星,已經離家幾十公裡,他們還能找到我爸,把他害成這樣。”
“當初我還埋冤他,想想真是可笑,原來都是我在連累他們……”我頓了頓,頹喪地閉上眼,長吐一口氣。
“溫也,咱們還是算了,就做普通朋友吧,我,我不想……”
我側身不敢看他,鼻頭發酸,無語凝噎。
樂湛東被代理人搞得事業儘毀,妻離子散,現在不知道被綁到什麼地方,生死未卜。
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和溫也結成伴侶,他們會如何對付他。
溫也冷笑一聲“樂小麥,昨日我問你是否想好,你是如何回答我的?”
讓咱們互相連累,省的禍害彆人……我心裡暗暗回答。
“你是把承諾和感情當作兒戲,隨口一說?”他頓了頓,將我的身體扳正,捏著我的下巴,皺眉嚴肅看向我,“還是……不信我會護你周全?”
我無聲哭泣,用力搖頭“我信你,我信你!我真的信你!”
他能把幾十年的修為一聲不語地交給我,我已經完全信任他。
“可,我怕……”我低下頭,和他避開視線。
“得到再失去,我寧願從來沒得到過。”我輕輕環住他的腰身,額頭抵在他胸口。
“我不想失去和連累身邊任何一個親人、朋友還有愛人……親人我沒辦法選擇,我隻有儘我所能的去保護和彌補他們。”
“可朋友和愛人,我有的選……”我長舒一口氣,抱的他越發用力,“如果割舍是一種保護的話,我寧願現在就放手。”
可,好舍不得。
他把我從他的懷裡揪出來,冷笑一聲“哼,你割舍的清嗎?你以為你放手,拒絕和彆人來往,他們就沒有威脅你的東西?敵人可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善良。”
“樂小麥,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想好與我結成伴侶?”溫也下巴緊繃,眼睛如幽幽寒徹的潭水,堅定認真地詢問。
“我,我……”我真的猶豫了。
說不想是假,我很明確自己喜歡他,昨天的承諾也是發自內心。
但我真的怕連累他。
還有……來時路上我內心的惴惴不安。
他明明不知道喜歡是什麼,為什麼昨天沒有拒絕我。
是不是所有人對他表白,他都會說出昨天那番長篇大論。
他如果不是因為喜歡,為什麼會接受我?現在又再三確認。
“哼,樂小麥,你果然善變,嘴裡沒有一句實話。”溫也冷笑一聲,背過身去。
我握緊拳頭,忍著眼淚,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低吼質問“那你為什麼願意和我結成伴侶?是不是彆人對你表白,你也不會拒絕?你接受我是因為喜歡我嗎?”
回答我!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我不再懼怕連累。
我就可以收起我的猜忌和渾身的刺,安心地躲在你的羽翼下,讓你為我遮風擋雨。
與你一起麵對以後的大風大浪。
“我……”
身後突然響起輕微地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