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帶我們入住了家民宿,白牆木窗,院子裡滿是五顏六色的花草,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還有幾處池塘。
乾淨愜意,鬨中取靜。
選了二樓兩個相鄰的房間,老陸在樓下等我們把行李放下。
溫也見我去衛生間換衣服,蔫蔫地躺在床上問我要去做什麼。
“陸叔說帶我們去吃飯啊,你不舒服,先睡一會兒,我給你打包回來。”
他冷颼颼地看了我一眼“樂小麥,去吃飯為什麼穿成這樣?”
我打量鏡子裡的打扮——棉麻刺繡裙,綁腿的細帶涼鞋,彩虹色的刺繡小包,頭發紮了個魚骨辮。
“不就是一般出來玩,穿的衣服嗎?”我哭笑不得。
他眯縫著雙眸,聲音寡淡“遇到危險,這種鞋子怎麼跑?”
“就在附近的文化街吃個飯,能遇到什麼危險啊?”
“是誰說要當我的人形掛墜?”他自顧自地蓋上被子,甕聲甕氣道,“你走吧,現在我身體不舒服,遇到危險,我可不會趕到。”
臭狐狸又哪根筋搭錯。
思忖再三,我歎了口氣,趴在床頭,把他頭上的被子掀開“我在房間陪著你總行了吧?”
“你要不要洗澡?”
話剛落,房門被敲響,小稻在外麵嗚嗚喳喳,叫我去吃飯。
“你和陸叔去吧,我留下來陪他。”我打開房門,扶額無奈。
小稻伸著脖子朝房間裡望了望,壞笑地挑了挑眉,小聲道“姐,我給你推的波,助的瀾不錯吧,看姐夫黏你這勁兒,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不過光我這個做弟弟的刺激他不行,得有個真正的情敵。”他摸著下巴意淫壞笑,頻頻點頭,“就姐夫這吃醋的勁頭,到時候估計他得把你彆腰上,含嘴裡,嘿嘿……”
我擰了下他,好笑道“你天天腦瓜裡都想些什麼!”
小稻兩隻手搭在我的肩上,目露懇切,語重心長“姐,我很心疼你之前的日子,我不想你下輩子過的不幸福,遇人不淑。”
“上一次我去找你,看到你倆鬨彆扭,雖然媽欺負你的時候,他護著你,但我能感覺到姐夫這人難以捉摸,不是一般人,我擔心他欺負你,騙你。”
我眼圈泛紅,低聲笑道“他沒有騙我,也沒有欺負我……”
“我能看出來。”小稻揉了揉我的頭,長舒一口氣,“姐,我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你以後受委屈,不要藏在心裡,可以給你弟弟說,我為你撐腰……雖然我不一定打得過他。”
我破涕為笑“打不過還說什麼!快去吃飯,彆讓陸叔等急了。”
小稻嘿嘿笑道“好,那你先休息,我給你倆帶飯,不過可能要晚點回來,陸叔說帶我去嗨皮下。”
關上門,溫也不冷不淡的聲音響起“樂小麥,把窗戶關上,外麵好吵。”
我對著床上的大鼓包皺了皺鼻子,關窗時看到民宿店老板夫妻二人正站在昏黃的燈下,仔細觀摩一身穿白袍的法師做法。
我和溫也住的房間,窗戶正好對著民宿後院,院子裡坑坑窪窪,很多磚頭木梁。
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我不想惹麻煩,但看到下麵有法師做法,不免心裡犯疑忌。
這家民宿不會鬨鬼吧。
我把在平安扣裡睡覺的栩哥兒叫出來,讓他去打探下情況,萬一真的有臟東西,夜裡我們得防備著。
“樂小麥,你還怕鬼?”溫也側躺在床上,懶懶地掀了掀眼皮。
我把窗戶關上,坐在床邊,哼了他一聲“怎麼不怕!又不是所有的鬼都像栩哥兒這麼可愛,死相慘狀的話,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