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冷戲謔的笑令我頭皮發麻,不用看就知道是白無常。
他虛虛地坐在剛才男人跳大神的吊車主臂上,蕩著腿,由於有人在,我不好意思打招呼,隻好微微頷首。
白無常用大袖袍捂著嘴嘿嘿笑道“小丫頭,幾日不見,靈光漸顯,真是難得啊,想來小狐狸是用了什麼特殊秘法,才讓你進步如此迅速吧?”
我囧得頭頂冒汗,這家夥肯定知道我和溫也的事,故意調侃我。
邪靈在白無常剛一出現的時候就逃走了,我和栩哥兒將中年男人的生魂穩定好。
還好他被附身的時間不長,很快轉醒,我問他知道是怎麼中邪的嗎?
他說自己在工作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香味,然後身體不受控製地走向廢墟,摸了石柱,再然後就神誌不清,記不得後麵發生的事。
我眉頭蹙起,香味?難道是迷香?邪靈剛才念的咒語還有他口中說的主到底是誰?
幾個工友把男人抬下去,房老板匆匆跑過來,焦急問道“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也蹙眉說道“這地下埋了法陣,動工時法陣被破壞,放出了裡麵的東西。”
“啊?什麼法陣?”房總一頭霧水。
“茅之潼正在定穴,一會兒就知道了。”溫也沒有多說。
而時,遠處有手電筒的光線晃了晃,同時我的手機響起。
“樂小麥,讓房伯伯派幾個工人開著挖土機過來,這邊有東西。”
茅之潼用幾根木樁和紅線圈起了半個足球場大小的麵積,挖出石像的地方正好在最中間的位置。
這裡原來的土包半推平,還沒有打地基,顯得很荒涼。
現在已經晚上,陰氣彌漫,加上剛才男子鬼上身的事,工人們都不敢碰車。
最後房老板加錢,才有幾個膽子大的開了車過來,在茅之潼的指揮下作業挖掘。
白無常虛虛地飄在我們身後五六米的距離,我很好奇他為什麼沒有離開。
難道沒有抓到剛才的邪靈讓他很沒麵子?
“嘻嘻~~自古京城氣場雜亂,多荒誕怪異之事,反正無聊,我就留下看熱鬨啊。”白無常飄來飄去,一點都不正經。
這是公然曠工啊。
我對他老人家是怕大於敬,既慶幸他留下來,又打心底裡害怕他。
溫也猜到我的想法,側頭淡淡笑著對我說“樂小麥,不用害怕七爺,應該是小娘娘特意派他過來查看的。”
“剛才的邪靈是他老人家故意放走的?”我小聲問道。
溫也搖搖頭“不知道,七爺做事向來乖張,彆人很難猜透他是怎麼想的,他剛才在邪靈身上打下追蹤符咒,應該另有目的,不過有他在,咱們行事膽子可以大一些。”
膽子肯定大啊,他可是冥府數一數二的勾魂使者!
這時挖掘隊突然說挖到了石頭,大家還以為是挖到了古墓,有的說上報,有的則開心地說發財了什麼的。
繼續往下挖,所有的台麵都挖出來後,露出個圓形的台麵。
整個台子呈七級的台階,第七層的對稱四點分彆矗立著半米高的柱子,上麵雕刻著異獸,整體很粗糙,像是臨時搭建的。
而中間鏤空的位置,便是安置石柱的,此時從裡麵冒出絲絲縷縷的陰氣。
“是祭壇。”溫也蹙眉道。
話音剛落,一聲狂暴的塌陷聲響起,茅之潼端著羅盤罵罵咧咧跑過來“草泥馬的!誰讓你們亂動的!都從車上下來!滾遠點!一會兒放出裡麵的東西你們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