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的房門並未關閉,我們進去便看到一個身穿白色綢緞、頭發蓬亂的女人,驚慌失措地看著坐在地上,捂著肚子的周秉嚴。
白色衛衣被血浸染,他受傷了。
現在已經臨近中秋,北方天色日漸清涼,周母房間居然比客廳還要冷好幾度,我忍不住抱住雙臂,打了個冷顫。
“喂,你個瘋婆子,連自己的兒子都殺啊!”茅之潼眼疾手快地把地上帶血的剪刀踢得很遠,扭頭去找保姆阿姨。
“你,你們是誰!為什麼來我家!出去,出去!”周母聲音尖銳沙啞,嘴角抽動。
我蹲在地上查看周秉嚴的傷勢,小腹左側被利器割傷四五厘米長,看上去不是很深,他把手裡攥著的黑色小瓷瓶交給我。
瓷瓶呈罐狀,木頭蓋子,大概一百毫升的樣子。
周母直勾勾的盯著我手裡的小瓷瓶,欲要上前搶奪。
“還給我,你還給我!”周母表情瘋狂,如同犯了毒癮的癮君子。
溫也手指微動,將馬上扯到我頭發的周母掀到床邊。
她趴在地上,手指死死地扣著地毯,淚流滿麵,乞求道“求求你們不要拿走,我沒有它就完了……”
這時保姆阿姨進來看到淩亂的房間,她嚇得失聲尖叫“這是怎麼了!”
“你先給你家公子包紮傷口,他受了點傷。”我側頭說道。
她顫顫巍巍走進來,和茅之潼架起周秉嚴。
周母嘶吼道“芬姐,快讓他們出去,他們非法闖入私宅,報警,快報警!”
周秉嚴被架著胳膊,一手捂著肚子上的傷口,他麵色蒼白地喊道“警察來了第一個先把你抓起來!”
“芬姨,你不用管這裡的事。”他側頭看向我和溫也,小聲道,“你們問吧,我媽泡澡洗臉的草藥在浴室裡,我先去處理傷口。”
我點點頭,茅之潼跟著他們一起出去,對我使了個眼神,又在背後指了指保姆阿姨,意思是他去套話。
“兒子,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都是為了你,為了你爸……”周母狼狽地趴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哭喊。
周秉嚴身形一愣,緩緩道“她已經瘋了,你們救救我媽,不要傷害到她……”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茅之潼催促道。
說完,將房間門關閉,徹底切斷了周母最後的希望。
“兒子,兒子!你不能這麼對我,你爸不愛我,一年回家的次數五根手指都能數得過來,為了他的仕途,不能離婚!你不能不管我……”周母抽泣著。
我皺了皺眉,說道“他如果不管你,你都要沒命了。”
她憤怒地看著我“為了這個家,我忍氣吞聲,自己的男人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溫也去浴室查看情況,我走到周母麵前,用靈力將她困住不能動彈,蹲下身,把小黑罐舉到她麵前,問道“這是衛之禮給你的?”
她盯著瓷瓶,舔了舔嘴唇,點頭道“對,他說是萬家的秘法,可以返老還童……”
周母現在的年紀看上去隻有三十來歲,體態豐盈,凹凸有致,麵容姣好,如果不是她表情扭曲,很有少婦的韻味。
隻是,脖子某些地方如同樹皮一般,很蒼老。
她注意到我的視線,捂住自己的脖子,裝可憐地乞求道“小姑娘,求求你把它給我,我沒有它真的會變老的……”
我搖搖頭,堅決道“不行,剛才為了這個東西,連你兒子都殺,你現在已經上癮,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不能再用了。”
這時溫也從浴室出來,說道“她泡身體的是煉屍的特殊草藥水。”
我蹙眉不解“當初那個訛小雪家的賭徒,叫什麼王明的,也用了煉屍的草藥,他身體出現了乾屍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