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下。
再次靠在溫也的背上,我有一種失而複得和擔心受怕過後的踏實感,生怕自己是在夢境中,忍不住兩隻胳膊緊緊圈住他的脖頸。
直到熟悉的體溫傳遞過來,我才輕鬆地長舒一口氣。
他還活著,還活著。
“咳咳……”溫也的飛在半空的身形一震,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我倆有一瞬的墜空感。
嚇得我扣緊脖頸的手鬆了幾分力度,慌張道歉道:“對不起,我忘了你有傷在身。”
溫也落在一處高聳的黑山之上,我從他後背上跳下來,擔憂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懷中的畢方先開口解釋道:“小狐狸肉體得道,已經退陰還陽,體內一團清氣,以後可吸風飲露,不食五穀亦可,現在他背著你就像背著一座巨山。”
“那你以後不要背我了,我可以自己走……”隻是,看到連綿不絕的蕭瑟山脈,我雙腿有些打顫。
這真是,得到了個狐仙大人,失去了可騰雲駕霧的坐騎。
溫也垂眸笑了笑:“你那點重量我還是能背動的,若真的想為我減輕點負擔,就好生修煉……”
“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一下子去濁化清,溫姐姐這個冥府小娘娘不也是肉體之身嗎?”我撇嘴道,“她都沒有證道飛升,我資質比她差,這輩子肯定沒指望了。”
雖然周圍的景致很不美好,可我還是忍不住問道:“狐……仙大人,我現在可以這麼叫你嗎?”
我帶著故意調侃的語氣,詢問他的意見。
溫也嘴角勾起,見他點頭,我抿嘴笑道:“你成仙後還能每天在世間陪著我嗎?”
他摩挲了下我的臉頰:“之前不是告訴過你?證道的仙獸大多會侍奉尊神座下,可你我有婚契在身,又有你們世間的結婚證,這一世我都會護佑在你身邊,等你步入輪回,我再歸位,若長相廝守……”
“就好好修煉。”我撲進他的懷裡,貼著傷痕的赤裸胸膛,學他,用舌頭舔舐傷口,悶悶說道,“溫也,從今往後我會努力刻苦地修煉,絕不偷懶!”
因為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而不是幾十年啊。
我們所處的環境十分混沌,天空變換的很快,仿佛這裡時間流逝的速度飛快,明明剛落下山頭時還是夜晚,眨眼天空泛起了鍺藍色。
隨之,腳下的山峰就像活了一般,岩石之下似乎有東西要破土而出。
在溫也背起我飛起的一瞬。
砰——
一根巨粗無比的根莖從山峰中生長出來,緊接第二根地三根……
觸目可及,滿目皆是直徑三四米粗的根莖和藤蔓,幾息間,它們開始長出葉子和五顏六色、看一眼就令人頭暈目眩的巨大花朵,仿佛食人花。
空氣中滿是花粉和奇香。
溫也對氣味十分敏感,隨身攜帶一次性口罩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我從腰包裡掏出口罩給他戴上,看著漫山遍野還在一直生長的巨大植物,好奇道:“薑蓋就拿些花來嚇唬我們?”
一點都不恐怖,況且不是按照十二地支的變化而改變環境嗎?這是在搞什麼?
畢方嗤笑我沒文化:“樂小麥,你懂個屁!這些花草不但有迷幻的作用,還會絞殺,任何東西落在枝蔓上,馬上就會有勒死!你不信……”
“我信!”我打斷畢方,誠懇地點頭。
剛才拆掉的一次性口罩塑料包裝掉在下麵,就那麼輕微的動作,下麵的樹根就像蠆盆裡的毒蛇,瘋狂翻滾,將袋子卷了進去。
那這樣,我們豈不是沒有落腳的地方?
現在溫也背著我,不似之前輕巧,萬一他頂不住了怎麼辦……
“小心!”畢方突然大叫。
原本隻是貼著地麵生長翻滾的枝蔓突然朝我們腳下伸出長短不一的枝條,宛如墳塋裡的枯骨大手,要將我們拉下去,同歸於儘。
溫也帶著我淩空飛起,所到之處的下方地麵上的藤蔓像是感受到我們的氣息,都爭先恐後地‘伸出手’。
我嚇得大叫,生怕一個不小心,我們就被拽住。
畢方身受重傷,而且它被封印在小太陽鸚鵡中,不能使用離火。
這裡我要說下它為什麼不能使用離火,並不是溫也的靈力控製住畢方,而是它受寄身的小鸚鵡身體所限。
打個比方,一位預言先知附身在一個五六個月的小嬰兒身上,他即使可以預見很多事,還是會受小嬰兒的口腔發聲係統沒有發育好的硬件條件所限,隻能發出咿咿呀呀。
溫也用狐尾將纏上來的藤蔓砍斷,他抬頭看了眼遠處朦朧緩天際,側頭道:“畢方,記下時辰。”
“似有破曉之象,現在應該是卯時。”
“卯……”溫也低頭掐指,像是在推演,低聲喃喃道,“寅、卯春季之正,東方風木質之氣當令之時,卯,冒也,萬物冒出之意……”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覺得他低頭認真思索掐算的樣子,真迷人啊!
世人常言:認真的男人最帥,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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