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娘在地上扭打成了一團,妝也花了,頭發也散了。
相比之下,剛剛挨了打的傅雨倒也沒那麼慘了。
“都給本宮住手!”
從剛剛兩個人開始打起來的時候,便有宮人去給皇後娘娘報了信。
皇後娘娘聽到了之後便匆匆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那些貴女們剛開始還敢上去攔一攔,但看著那兩個人打得越來越凶,大家也都不敢上前了。
“這像什麼話!在宮中如此打鬨!”
來之前,已經有宮人將為什麼打架的原因稟告了皇後。
傅晴的跋扈皇後娘娘平時就知道,不過是礙著越貴妃的麵子,皇後才不不與她計較,在宮中鬨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隻不過這次她沒想到的是,連謝佳期也跟著一起鬨了起來。
“佳期,你這是乾什麼?”皇後十分無奈,“小時候就喜歡這般胡鬨,如今人是長大了,做事情怎麼比小時候還不如?”
謝佳期與皇後更熟悉,畢竟她爹是太傅,太子師承於太傅,皇後娘娘自然更在意謝佳期。
如今更是連個眼神都沒給傅晴。
蘇長樂也跟著皇後過來了。
她趕緊上前將謝佳期扶起來,將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擋一擋周身的汙漬。
謝佳期不說話,隻低著頭“皇後娘娘恕罪。”
“行了行了,好好的宴會,本宮希望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想來也是姑娘家家的打架,沒什麼大事,便這樣吧。”
“春喜。”皇後娘娘吩咐道,“將傅姑娘送到越貴妃那裡去。”
春喜姑姑跟在皇後娘娘身邊多年,自然知道皇後娘娘的意思。
“是。”
春喜姑姑得了令,給宮人們使了個眼神,便將傅晴“扶”了起來。
待傅晴被春喜姑姑送走,皇後看著縮在角落捂著臉連個聲音都沒有的傅雨,道“傅二姑娘也受委屈了,來人,帶去本宮宮裡給換身衣服吧。”
“是。”
傅雨聽著這話一愣,剛才本來沒哭的姑娘竟然落了淚。
“多謝皇後娘娘。”
皇後自然知道這姑娘的處境,她也很心疼“去吧,再讓管事姑姑給臉好好揉揉。”
等人都處置的差不多了,皇後娘娘才對著謝佳期道“你啊你啊,怎麼天天惹禍?”
謝佳期一直抿著嘴。
剛剛不注意,她的嘴角被磕了一下,磕出了血,現在嘴裡麵還有一股甜腥味。
“怎麼不說話?”皇後娘娘問,然後才看到謝佳期的臉上竟然掛了彩。
皇後娘娘眉頭一斂這傅晴下手也太不知輕重了。
剛剛她明顯看到傅晴的臉上沒什麼傷,一看就是謝佳期手下拿著準兒。
可是……
也難怪謝佳期委屈!
“怎麼打成了這樣?”皇後娘娘趕緊讓人帶著謝佳期到後麵換了衣服。。
可是剛走了兩步,皇後娘娘便看到謝佳期一瘸一拐的。
“崴腳了?”
謝佳期點點頭“嗯。”
“得了,那讓人送你回府吧。”
皇後娘娘說著,便讓宮人抬來了軟轎,將謝佳期送了回去。
蘇長樂趕緊跟謝佳期耳語“佳期,等我明天去看你。”
“我沒事,都是小事。對了,我看著魏如意也來了,我不在你小心點。”
“你可彆說,剛我一下車就看到她了,可真晦氣!”
江慎站在窗邊,看著院子中微啟的門。
他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個小姑娘扒著門縫往裡麵看,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公子,今日……”
江慎擺擺手,不是很在意“沒事,習慣了。”
每個月的月末他體內的毒都會發作,而那個解藥卻一定要在折磨他了一陣之後才會送來。
江慎知道,這就是為了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死,是被彆人捏在手中的。
僅僅從窗戶傳過來的涼氣已經不足以緩解他身體裡麵毒發時的痛苦。
他走出房間,到了院子裡的那口平日裡儲水用的水缸旁邊。
裡麵的水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冰層,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刺骨的冰涼。
江慎伸出手,彎腰在那冰涼的水裡麵攪了一攪。
那層薄冰在他的攪動之下逐漸劈裂,最後融在了冰水之中。
江慎緩緩踏入了那冰冷的缸中,任由那刺骨的寒水將自己淹沒。
毒發的痛苦難挨,隻有將自己的身體凍到麻木,他才能抗住。
原本他以為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可是……
習慣一種痛苦,從古到今都是一句自欺欺人的假話。
江慎慢慢地沉在了水中,任由冰水淹沒了自己的頭頂。
恍然間他好像耳邊聽到了有人在叫他。
“江慎,江慎。”
他在水中眨眨眼,無數的氣泡從水底漂浮向上,好像一場虛幻的夢境。
怎麼可能是蘇長樂呢……
她現在應該在宮中,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