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她趕緊道“多謝王妃關心,臣女已經好了。”
“那便好,說起來,傅晴那丫頭下手也太不知輕重了,不過就是小女孩子們之間的打鬨,竟然下了狠手。”
謝佳期求求了,彆再說了,上一次關祠堂的痛她還記得很清楚!
“打鬨?”蘇珩皺眉,問道“你打架了?”
不用問都知道蘇珩問的是誰。
謝佳期又不傻,她當然也知道,於是她便茶言茶語的裝無辜“那個……怎麼能算是打架呢……”
那,怎麼不算呢?
那要是不算打架,難不成刀劍無眼的那種,才叫做打架嘛?
錦王妃隻道是小女孩兒家臉皮薄,便不讓蘇珩再問。
謝佳期在謝太傅的注視下,十分安靜的吃完了這頓飯。
本以為就要安全的時候,謝太傅忽然道“小女春日時便要滿十八了,我們兩家的婚事……”
謝佳期震驚!
還是說了!
蘇珩嗯,是有這麼回事。
但是打架就……
錦王妃其實也正有此意,於是便道“是這樣呢,這日子過得可真快啊,原來那麼丁點兒大的女娃娃也到了年紀了。”
錦王也點點頭“待過了正月,王府便去正式下聘,擇一個吉日成婚。”
謝佳期一臉絕望完了,她後悔了,她要是現在承認她那天就是打架了,蘇珩是不是就能退婚了。
而蘇長樂全程都沒說話,她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發現提到這個婚事的時候,蘇珩並沒有抗拒。
並沒有抗拒啊……
蘇長樂覺得,這事或許,沒有那麼糟糕?
春試的時間定在了正月十二。
蘇長樂不僅沒有出什麼花招將江慎攔住,甚至還為了讓他能夠好好複習,即使住在一個府上,蘇長樂都控製著自己不去打擾他。
甚至今日,蘇長樂還親自將他送到貢院去。
考試一共兩天,但他們卻要在裡麵,直到放榜那天才會被放出來。
蘇長樂給江慎帶了厚厚的被褥,生怕他那個小身板在貢院裡麵倒下。
“郡主費心了。”江慎看起來十分感激的樣子。
蘇長樂搖搖頭“沒事,你好好考,本郡主相信你!”
彆人家都是舉家來送考,有了蘇長樂,江慎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孤單。
“放榜那天,我還來接你哦。”蘇長樂點點頭,對著江慎道。
江慎接下了東西,對著蘇長樂道“多謝郡主收留,郡主大恩,在下無以為報。”
蘇長樂搖搖頭“沒事,等到你出來之後,你就知道要怎麼報答本郡主了!”
江慎沒太明白蘇長樂是什麼意思,於是拜年背著東西一轉身就進了貢院。
蘇長樂看著江慎的背影緩緩消失,她這才對著阿珠道“現在我們便回去準備,這麼長時間應該能準備好了吧!”
阿珠點點頭“郡主放心,時間十分充裕。”
蘇長樂笑眯了眼,她看著貢院的那扇門,小聲道“江慎啊江慎,你這輩子都彆想逃出本郡主的手掌心哦。”
貢院的房間狹小,隻能容一個人住,僅僅有一張桌子和一個簡陋的床鋪。
江慎一進去,便聽到很多人都怨聲載道。
這種環境對於江慎來說,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反倒是對於那些從小就沒有受過什麼苦的貴族子弟來說,這環境甚至還比不上他們府中的茅房!
“這是什麼破地方啊,這能睡人嘛!”
“怎麼還有一股屎尿味兒啊,可真是!”
……
“都肅靜!肅靜!貢院之內也敢喧嘩!”
一陣吵鬨之後,主考官出現,宣布了考試規則。
春試由禮部和吏部同時承辦,吏部尚書周潤時與吏部侍郎許昌共同監考。
江慎看著許昌,心底卻冒出來的另外一個名字。
許羅。
江慎的房間正好離主考台不遠,剛好能看見坐在上麵的周潤時和許昌。
周潤時一直坐在上麵,沒有多說話,眉眼之間不怒自威,他一個個的審視著下麵的考生。
此時許昌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分量的錦盒。
許昌先是客氣的對著周潤時點了點頭,這才對旁邊的考官耳語吩咐了些什麼。
待許昌吩咐完,他走回到了主考台,坐在了周潤時的旁邊。
主考官表示明白,他走向了一張桌子麵前,對著大家大聲宣布。
“元和二十年春試,開考——”
隨著主考官的一聲令下,被冊封在錦盒裡麵的試題被拿了出來一一分發下來。
江慎將試題拿到了手上,並沒有著急去寫,而是在端坐在那裡看了許久。
巡考的人前前後後的走了好幾圈都沒見到江慎動筆,以為這人不過就是個濫竽充數的,興許連字都看不明白,於是也不再管他。
隻見馬上就要收卷的時候,江慎拿起旁邊的筆,洋洋灑灑的試卷上麵寫了不少,直到了那倒數時間的香灰燃儘之前,江慎正好寫完了整整一篇。
洋洋灑灑十分工整的文章,連字都十分娟秀飄逸。
卻唯獨沒有寫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