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已經將驛站的消息傳回了金陵,想來金陵會派一些人手過來,郡主稍安勿躁。”
聽著這話,蘇長樂就知道肯定是沒有人去找的了。
蘇長樂就知道是這樣,方元鎮的官員自然管不了這亂城,這事陛下也是知道的,不過目前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管理這裡,若是一直沒有出什麼大亂子的話,興許就會一直這麼下去。
但這次江慎出事了,這就不行。
“派人去找。”蘇長樂在房間中站定,“本郡主的人還有驛站的人,統統給本郡主出去找人。”
“是,是!”管家慌張的往外麵走去,可是車夫卻神色匆匆的進了來,走到了蘇長樂的身邊。
“怎麼了?”
剛才蘇長樂已經說道讓車夫拴好馬車之後便找個地方休息,現在這是?
“郡主,找到郡馬了。”車夫低聲說。
蘇長樂一驚!
“他在哪裡?!”
蘇長樂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情江慎,他還活著!
“屬下剛才在後院拴馬的時候,沒注意便往後麵一瞥,便看見了郡馬還有宋實兩個人正倒在牆角。”
“倒了?!他們如何?!”蘇長樂神情緊張,一遍跟著車夫往外麵走,一邊問道。
管家自然也聽到了車夫的話,他心頭一塊大石頭瞬間就放了下來。
幸好郡馬被找到了,自己的小命終於保住了!
“郡馬正在昏迷,宋實也隻能勉強的睜開眼睛,兩個人都十分虛弱。”
蘇長樂沒再說些什麼,而是匆匆的到了後門。
江慎和宋實依舊倒在了那裡,他們的位置離後門不遠,但有些偏,在視線上剛好被門給擋住。
江慎的身上和臉上都是臟兮兮的,隱約著還能看見已經乾涸的血跡。
蘇長樂心頭一緊,她趕緊蹲到江慎的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江慎,江慎……”
江慎沒有什麼動靜,倒是一旁的宋實睜開了眼睛。
他勉強的解釋“郡主,公子暈過去了,那日刺殺之後我和公子便趁亂逃了出去,直到今天才敢回來,沒想到郡主竟然也在這裡。”
“嗯,你彆說話了,趕緊好好休息。”蘇長樂對著宋實道。
蘇長樂這麼說了之後,宋實倒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兩人的身上的衣服根本就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蘇長樂心裡著急,而旁邊的管家倒是有眼力見兒,趕緊叫人將江慎與宋實給抬了進去,重新收拾了一間房間。
蘇長樂本來不想在方元鎮裡麵多待的,找到人就準備走,但江慎現在的這個樣子,想走也是走不了。
管家倒是個麻利的,不僅將房間收拾好了一處新的,還讓人出去找了大夫。
江慎的臉色本來就蒼白,如今這麼一折騰,就顯得更慘了。
又那麼一瞬間,蘇長樂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讓江慎去盂縣,若是讓他在金陵安安穩穩的當個郡馬不久好了,非要到這裡來受什麼罪!
蘇長樂坐在旁邊有些擔心,來的大夫就算是不認識蘇長樂,看蘇長樂的穿著也知道這定是貴人,更何況這裡是官家的驛站,來的定然是官員。
大夫緊張的把完了脈,又把江慎身上的衣服脫了給他檢查了一下,發現隻有幾處輕微的擦傷,並沒有大礙。
“夫人不必擔心。”大夫磚頭跟蘇長樂說,“大人隻是身上有幾處擦傷,在擦試過藥酒之後便好了。”
“那他為什麼會暈倒?”
“應該是有些勞累和驚嚇,待一會兒喂了提神的湯藥之後,大人便會醒過來了。”
蘇長樂點點頭“多謝大夫。”
而後她便讓阿珠將大夫給送了出去,開了藥方又熬了藥之後,才將人放走。
江慎的床邊空出來了位置,蘇長樂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旁邊,輕輕的將他敞開的衣襟給攏上,將被子給他細細蓋好。
本來應該再昏迷一陣的江慎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他先是有些迷糊的睜眼,而後像是做夢一般看了看蘇長樂,發現麵前的蘇長樂是真的之後,驚訝的問道“郡主怎麼來了?”
“彆動!”蘇長樂把要起身的江慎給摁了回去,“本郡主要是不來,這破鎮子不得把你給吃了?!”
蘇長樂輕聲的嗬斥。
江慎半閉著眼睛,嘴角勾起了一絲笑“郡主才不舍得。”
他說得這般斬釘截鐵,蘇長樂聽著心裡麵不舒服。
是了,就是這樣。
他就是在府中這樣陰陽怪氣的,自己才讓他去盂縣的,沒想到見到麵的第一句話,他果真又是這麼說。
蘇長樂決定,不與他這病人一般見識。
“你剛死裡逃生,本郡主好心千裡迢迢來照顧你,你還這麼說話?”蘇長樂說著,便朝著他有些擦傷的傷口上麵摁了一下。
江慎疼的微微皺眉。
這傷口是他剛才從馬車上麵新弄出來的,剛才其實還有些出血。
“我現在信了。”江慎掃了一下蘇長樂的穿著,忽然道。
“信什麼?”蘇長樂疑惑。
“相信郡主是真的擔心我了。”江慎慢悠悠的說,“要不然郡主也不會連夜從金陵趕來。”
“誰說本郡主是……”蘇長樂一頓,問道,“你怎麼知道?”
蘇長樂就算是一路顛簸疲憊。臉上的妝也是早上在馬車中輕輕掃的,甚至連身上的宮裝都沒有換下來,便直接到了驛站、
其實仔細看過去,蘇長樂裙角上麵的金絲牡丹都有一些被勾壞了。
但這衣裙依舊華貴。
江慎沒解釋,他隻是看著蘇長樂的宮裝,輕聲的道了句“郡主的宮裝真是好看,不知道二皇子的婚宴熱不熱鬨,郡主可是參加到了最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