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會擔心。
永遠不會有災禍。
也永遠不會與金陵這個是非之地糾纏在一起。
“再過一陣,這些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哥哥說得不會是等到太子殿下登基之後,這一切都能結束吧。”蘇長樂壓低了聲音,“可是哥哥,太子在沒有登基之前,他就隻能是太子,可是太子隻是一個位置,而非一定是什麼人啊。”
這般關乎朝政不知輕重的話,竟然在蘇長樂的嘴裡這般輕飄飄的說了出來。
蘇珩忽然換了一個眼神看蘇長樂。
他這個妹妹,或許比他想象中的更要不同。
可是她小的時候分明不是這樣的……
“你是為了江慎?”蘇珩猜測道,“你是被他帶成這樣的?”
“不,哥哥,與他無關。”蘇長樂冷靜的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
蘇珩有些震驚,他有些慌張,他問道“安平,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什麼?”蘇長樂又忽然眨了眨眼睛,跟以前的她一樣,“我什麼都不知道呀,可是哥哥現在是有人要殺我哎,我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自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
蘇長樂抬頭認真的問“所以哥哥,你還是不想讓我知道,到底是誰來殺我的嘛?”
蘇珩不語。
就算是要報仇,可那些事情都太臟了,他不想讓蘇長樂沾上這些惡心的事。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白了。
蘇長樂笑了一下。
他還是想讓自己做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安平郡主。
既然如此……
蘇長樂抬頭望著蘇珩道“哥哥,郡主府已經修繕好了,安平今日就搬回去,待日後有空再來看哥哥和嫂嫂。”
蘇珩出口想攔住她。
可是蘇長樂卻輕聲道“哥哥,你攔不住我的。”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可卻很堅定。
就算是他現在攔住了蘇長樂,就算是把她關在了錦王府裡,她想做的事情也還是會去做。
蘇珩攔不住她。
就像現在蘇長樂轉身離開,蘇珩也隻能看著她的背影。
“郡主。”
蘇長樂出了院子準備離開大理寺,卻聽到了背後有人叫她。
周一杭不知道在這裡等了多長時間了,他這幾日也一直都在大理寺裡,直到早上的時候聽說安平郡主到了大理寺,他才整了衣冠在這裡等她。
“周大人。”蘇長樂轉頭,她看著周一杭等在身後,不是很驚訝,“剛好,本郡主想著回去換身衣裙便去找你的,現在剛好也一樣。”
蘇長樂看了看蘇珩扽方向,她道“不知道周大人現在可有時間?本郡主有幾件事想要問問周大人。”
“郡主吩咐自然是有時間的。”
蘇長樂道“本郡主看著大理寺院子裡麵的花開的不錯,剛才本郡主走得太急了還沒有去看看,周大人也願意與本郡主一同?”
“自然。”
蘇長樂與周一杭一前一後的走著,保持著距離。
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隻有兩個人能聽到。
大理寺的院子裡麵的確是有幾株花,在這麼血腥氣重的地方,連花都是鮮豔的紅色。
蘇長樂一身簡單的衣裙,臉上也未施粉黛。
她伸手掐了一朵花戴在了自己的發髻上。
她側臉去問“周大人可知,本郡主前些日子被人刺殺險些喪命?”
周一杭自然是知道的。
“下官是日前才知道的。”
“剛剛本郡主去問了世子,可是他並不準備告訴本郡主是誰下的手,”蘇長樂勾唇笑了笑,她的指尖抹了抹鬢上的花,“可是本郡主從來也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仇人嘛,還是要親手去殺才算痛快。”
周一杭聽著蘇長樂的話,他摸不清楚蘇長樂想要做些什麼。
隻不過……
“郡主有何吩咐?”
“也沒有什麼,隻不過就是本郡主得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金陵想要了本郡主的命。”
周一杭略想了下,最後低聲說了一個名字。
蘇長樂的眼睛亮了亮,她眉眼彎彎“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