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鳳目裡,是女人從未見過的涼意,如亙古不化的霜雪一般,沒有絲毫溫度,望向她的樣子像是望著一個死人。
她渾身一顫,心頭驟升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半個小時後。
陸思弦站起身,接過江行止遞給她的濕巾,垂眸斯斯文文地擦起了手指。
手指根根如玉,膚色是優越的冷白皮,在黃昏的陽光之中渡上了淺淺淡金色,宛若天使般的聖潔。
可唯有她麵前的這個女人才知道,方才,這個長相清冷絕美的女生,是如何一點點地折磨著她,摧毀著她的心誌的。
這樣的女孩還談什麼天使,簡直是個魔鬼!
先前猖狂的女人已然癱在了地上,麵色慘白,滿身冷汗。
見女孩還要走上前,她連忙用還未脫臼的手撐住地麵,喘著粗氣,一寸一寸地往後移“你……你要乾什麼!”
她顫抖著張開嘴,卻發現自己基本發不出聲音。
女人摸了摸喉嚨,含糊不清的氣聲從喉間擠出“你再動,我就要打電話給警察了。”
這種情況下還能想到叫警察麼。
平時逞威風逞慣了,到這個時候居然還記得恐嚇人。
怕是連撥打電話的膽量也沒了吧。
陸思弦捂著嘴嗤笑幾聲,眸子裡儘是嘲諷。
她僅是微微俯下身,湊近了些,便見那女人渾身抖若篩糠,嘴唇翕動著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嘖。
無趣。
纖長的眼睫微微下垂,在眼瞼投落下一片陰影,往事所有的苦楚都被徹底遮蓋住,僅留下無端的沉默與冷鬱。
在那個女人極度驚懼的目光中,陸思弦慢悠悠地直起身,偏過頭牽起了身旁江行止的手。
少年平靜的桃花眸微微亮起,悄悄地反牽住她的手。
小朋友的掌心滾燙,不動聲色地為她傳遞著溫度。
他沒有多問,隻是將手指鑽入了她的指縫,十指相扣,乖乖地跟著她走下了樓梯。
車內陷入沉默。
已入夜,華燈初上,車窗外的光影正快速後退。
陸思弦的視線透過車窗,望著車外繁華的街景,眼底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晦暗。
原本做任務的時候,原主的情緒隻能影響到她一點點。然而,在這個位麵裡,她卻屢次做出些不符合自己原來性格的行為來。
從對葉母的行為感到失望,再對葉華年的不敢承認感到難過失措,最後就是……
為了拿回戚元容給她縫上的小熊玩偶,特意跑去見一次原主的養母。
她抬起手,盯著自己的五指,眼角染上幾分薄紅。
剛才,她是真的想殺了那個女人
——不僅是因為那個女人打著江行止的主意,更多的是,那一瞬間的恨,似潮水般滔滔不絕地湧至心頭,而後壓得她久久喘不過氣來。
女孩的眸中閃過幾絲茫然。
窗外,明明滅滅的燈光自她的臉龐上劃過,徒留下一瞬瞬的痕跡,隨即很快又消失不見。
女孩的側臉在光影之下,顯得格外精致疏離,像是突然與旁人隔著一層屏障般的,怎麼打也打不破。
江行止看得莫名有些慌亂,心跳在這一刹那漏了一拍。
“姐姐。”
他慌忙出聲,忽地抓住女孩的手,緊緊的,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少年的身體順勢下滑,趴在了女孩身上,死死地抱緊了她。
夢裡的場景與現實中逐漸重合,他磨了磨牙,桃花眸中一片猩紅,又帶著幾分瘋狂。
他怕女孩看到他的表情會感到害怕,索性將腦袋低了下去,埋在女孩的頸間,蓋住了他的神情。
溫香暖玉在懷,女孩甜美的馨香充斥在他的鼻端,久久地盤旋在腦海深處,引得人越發著迷。
江行止的雙眸愈來愈暗。
姐姐在夢裡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然後就突然離開他的。
想著,他像是發泄般地,狠狠地咬了一口女孩的鎖骨,等聽到女孩回過神來痛吸一口氣,才不舍地鬆開。
鎖骨處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他抬起眸,再一次地向女孩訴說起他的要求。
“姐姐,你答應過我的,不能丟下我。”
作者題外話今天滿課呐qaq
太痛苦了,現在才剛寫完3000。
等會兒還有作業要寫~我先溜了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