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秀開了第四槍。
兩人都沒有選擇對對方開槍,而是將槍頭對準了自己。
前四槍全是空槍。
程安拿起槍,照例開了保險栓。
陸秀呼吸加粗了幾分,但她強烈地抑製住了這股氣息,以免對方發現不對勁。
程安衝她一笑,然後把槍頭對準了陸秀。
“我這次選擇第二種玩法。”
陸秀臉上的血色褪儘,煞白無比。
她渾身顫抖著,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程安似乎沒看到對方的異樣,扣動了扳機。
空氣中寂靜無比,隻有程安扣動扳機的輕哢嚓聲。
第五槍,依舊是空槍。
程安挑挑眉“看來我運氣不好。”
說著,他繼續上了保險栓,將槍頭對準了自己,按了下去。
第六槍,是空槍。
然後程安把槍放到了桌上,說道“陸姐,請吧。”
陸秀立刻拿起槍,對準程安,使了全部力氣按了下去。
空槍之後,她果斷又拉了保險栓,對著程安,開了最後一槍。
最後一槍,仍然是空槍。
陸秀手中的槍脫落,站在原地,微微喘氣。
程安並沒有計較陸秀的出爾反爾,他麵向觀眾
“各位,我和陸姐的這場表演,到此結束。”
他的話聽在觀眾的耳朵裡就是,這場賭命遊戲是兩人商量好的,故意演給觀眾們看的。
但是那死掉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觀眾有人信了,有人不信,反正什麼眼神都有。
時間也已經來到了淩晨一點,遊戲結束後,觀眾們零零散散地往樓上走去。
陸秀還沉浸在自己差點死亡的驚嚇之中,她開完槍,那股後怕猛然襲來。
第五顆沒有子彈?
怎麼可能?她明明記得自己安裝後,還仔細確認了一遍,才把槍收好的。
但是為什麼程安開槍的時候,沒有子彈呢?
緊接著她立馬慶幸起來,幸好沒子彈。
要不然她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剛剛她被槍指著的時候,整個身子像是被定住了,完全動都動不了。
她知道,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她在台上平複了很久的心情,等她稍微能動的時候,大廳裡已經沒多少人了。
陸秀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在桌腳的地方發現了一樣東西。
那個東西有著些許的反光,泛著金屬的光澤。
是那顆子彈。
是程安卸下來的?他早就知道子彈的位置?
但是程安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所有事情的,他怎麼可能從槍裡卸下子彈?
難道是道具?
陸秀懷疑地想道。
所以在某個不起眼的時間,程安提前移走子彈,然後故意恐嚇她?
但說不通啊,如果程安知道子彈的位置,那他開槍就是了,不就殺掉競爭對手嗎?
除非……
陸秀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對方不知道自己是玩家,他以為自己是nc。
因為玩家,是不能殺nc的。
陸秀越想越覺得是這種可能,想著想著,她心中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既然對方不知道自己是玩家,那麼一定會放鬆警惕,她很有機會一擊斃命。
陸秀走到子彈的前麵,將子彈撿了起來。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碰到子彈殼的一瞬間,或者更準確地說,她的手指給子彈殼施壓外部壓力的時候——
子彈殼碎了,一股濃烈的火藥味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