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榮拿到那個木雕後,先是隨便放在了桌子上。
隻是她又忍不住拿起木雕,自言自語道“你說,我要不要告訴爹,沈崇設計的那件事?”
“可是那麼說的話,爹送你過來的心意就白費了。”
然後她的語氣低沉下去“如果真的是鬼就好了。就像你這樣,看不清臉。”
每天晚上想到那個馬夫醜陋的嘴臉,她都惡心地要死,有的時候半夜都會被驚醒。
她把木雕當成了她最脆弱時候的依靠。
她現在誰都不敢接觸任何人。
隻有死物,才不會把她所說的那些東西說出去。
就在她日複一日地嘮叨時,那個木雕身後,緩緩化出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的整體輪廓和木雕一模一樣,甚至是還要細致。
但是和木雕一樣,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臉。
他身上的服裝越來越精致,越來越清晰,但隻有那臉,一直是一團霧氣,什麼都看不清。
有的時候,他會飄到沈文容的身後,用手拍拍她的頭。
可惜,沈文容是人,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過。
就這樣,他默默陪伴了沈文容很長時間。
直到,沈文容說“我決定嫁給水神。現在爹已經說出去,你就是水神給我的信物。我們一起乘坐船,前往水神島。”
那道人影先是一僵,然後立刻消失不見了。
沈文容自顧自地說道“隻是,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鬼,有沒有水神。希望沒有吧。”
“有也沒關係,你可是千年桃木,一定會保護我的對吧。”
————
宇文兆打開沈文容的房間,玩家們跟在他身後,一起走了進去。
等進來後,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妖風,把兩道門全都關上了。
“小心一點。”
宇文兆警惕地盯著這個冥喜娘,更準確來說,是那個無臉木雕。
在他看來,冥喜娘充其量隻是一個任由木雕擺布的工具人。
就在他繼續往前走,快要靠近床邊的時候,無數的絲線從冥喜娘身後飛了出來。
宇文兆早有防範,立刻揮刀,斬斷了那些絲線。
絲線再次彙聚,往宇文兆的身體上飛去。
“快去殺了那個木雕!”
宇文兆喊道。
此時博旬和趙牧都來到了那個冥喜娘的身邊。
博旬發現大佬想動手,他默默地停住了腳步,任由趙牧繼續往前走。
趙牧走到冥喜娘的麵前,距離那個無臉木雕僅剩不到一米的距離。
然後,他伸手扯下那道紅蓋頭。
紅蓋頭落在地上,緊閉雙眼的女人麵容展露出來。
正是他們見到過的沈文容。
就在他們剛看清沈文容的麵貌時,突然,那具太過白皙的身體開始無聲往上消散。
僅僅不過一分鐘,床上隻剩下了一個紅嫁衣和牽連在紅嫁衣身上的無數絲線。
那個木雕順勢滑落到了地上。
玩家們全都愣在原地。
他們看到,無數絲線構成了房間裡的這張床,而那張床伸出無數紅絲線,把紅嫁衣牢牢地綁在了床上。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絲線繼續在地上蔓延,把那紅蓋頭緊緊纏繞起來,送回了床上。
與此同時,木雕的身上開始凝聚出巨大的鬼氣,在往上升起的時候,那些紅絲線慢慢與鬼氣開始融合。
最後,木雕消失,一個和木雕幾乎等比放大的鬼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它開口,是對著趙牧說的,語氣陰森
“你、該、死。”
說完,它的身體裡湧現出無數鬼氣,想要殺了麵前這個膽大妄為的男人。
鬼氣裡彌漫著無數的惡意和怨氣,直衝衝朝趙牧的方向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