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荒涼的大街上。
“你要把我送到哪裡?”
章垣問道。
趙牧其實也在漫無目的地閒逛。
當他開上車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車裡麵的油居然沒加滿。
如果按照那些油的儲量,原路返回的話,那麼必定會停在荒無人煙的大道上。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根本抵抗不了身後的義願軍。
這也正是軍隊那邊所希望看到的場景。
所以趙牧直接改了道。
最後兜兜轉轉,才走到了這座城市裡。
趙牧搖頭:“我不清楚,你想去哪裡?”
“我……”
章垣盯著逐漸落下的夕陽,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來講第三個故事吧。”
“洗耳恭聽。”
“那是解毒試劑研製成功的兩年後。當時我和剩下的幾位科學家正在觀察恢複正常的人類。”
“那是我們最風光的日子,畢竟所有人都像是看救護神一樣看著我們。”
“當時,韓韜提議,研究一下體內有喪屍病毒抗體的人類。”
“你也知道,病毒越厲害,最後形成的抗體也就更強。”
“我們所有人都同意了。這項計劃,被稱為人類基因變異計劃。”
“那些抗體雖然強,但是在實驗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問題。”
“抗體隻要出了人體,存活就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無論我們將抗體放到和人類體內環境多麼相似的液體裡,都沒辦法存活很久。”
“這個發現,讓我們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我們用了兩年時間,都沒找到一種體外條件,供抗體存活。我們始終停留在了最開始‘提取抗體’的階段。”
趙牧敏銳地抓住了什麼:“我記得,當初法官對你的判決中,是五年前在實驗即將驗收之前,你焚燒了基因資料?”
在監獄的時候,趙牧已經找了各種機會,把關於章垣的所有線索都收集起來。
“是啊。判決書是這麼寫的。”
“畢竟,一個科學家連抗體都保存不了,不顯得太無能了?”
他用這種醫療事故,掩飾當年的真相。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韓韜死掉了。”
“我變成了罪人。”
說完後,章垣突然打量了一眼趙牧:“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在實驗室放那麼多資料嗎?”
他是在說之前他問趙牧要不要學習那個解毒試劑配方的時候。
趙牧搖頭。
他看不透麵前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