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醒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發熱,飛身而上。
溫星眠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熟悉的氣息,像是冬天覆了白雪的雪鬆。
又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褪去了刺骨寒冷,多一分溫暖。
這是蕭雲醒的氣味。
自己不會一直墜落,有人會在墜入深淵時接住自己。
下一刻,結實的雙臂抱緊了墜落的溫星眠。
做個壞人也挺好。
拋棄責任去轟轟烈烈愛一個人,也是極好。
“我放棄了神位,蕭雲醒,我心中裝不下天下蒼生,如果救他們的代價是失去你,那我就放棄罷。”
溫星眠的雙臂攬上蕭雲醒脖頸。
蕭雲醒輕輕搖頭,“不,我們會戰到最後一刻,生死相依,不離不棄,攜手共同進退。”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下輩子我來當師尊,你要記得乖一些,可不要像四師兄那般頑皮。”
溫星眠去捏蕭雲醒鼻尖,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
在校場站著的桑立忽然打了個噴嚏。
步清焱摁到桑立後腰,把人貼在自己懷裡。
“穿的薄了,今早起床說過穿那件狐狸毛披風,你不聽。”
桑立冰冷的手往步清焱懷裡塞,被他體溫暖的舒服,“這不是怕兔寥寥看見狐狸傷心嘛。”
步清焱捉住那雙不安分的手,低頭尋桑立的唇親了一會兒,吮的他嘴麻才罷休。
“那是狐狸皮,怕是他看見,反而會笑出來吧?”
桑立思索幾息,覺得有道理,於是壓低聲音笑了起來。
這般不顧場合,兩人調個情,看得其他人眼紅。
程淵低歎“想我家的傻鳥了,也不知道孩兒有沒有鬨騰他。”
幸紅瑤羨慕的要死,從後麵抱住賀雪,噘嘴極其不雅的往人家脖子上親。
蕭千月拿著破損的白羽扇遮掩臉上越咧越大的嘴角,樂嗬嗬看這幾對小道侶們恩恩愛愛。
靈止氣的一口老血哢在喉嚨裡,先不說這一群尊不尊重他。
就抬頭看天上那兩人,一邊抱著一邊往下優雅地降落。
知道的是這一次正道和魔道的決一死戰。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日是哪一對狗男男的成親現場!
“大師兄,你不認得我了嗎?”
俞輕年軟糯的聲音響起,靈止轉身一看,人已經站在自己兩步遠的地方。
“大師兄,我是輕年啊,你說過,要為我種下一山的竹子給我。”
靈止眼睛裡一閃而過一抹悲傷。
顏寥寥驚聲“輕年!快過來!”
話音剛落,靈止手中的長槍已經穿過俞輕年的肚子,血液霎時染透了他的衣衫。
靈止眼中浮現難過的情緒,卻又被壓製。
長槍猛地拔出,血液濺在靈止衣擺。
俞輕年手掌緊緊捂在腹部,繼續朝靈止走近。
靈止立於原地,看起來鐵石心腸,似乎沒把俞輕年放在眼裡。
直到俞輕年沾血的手觸碰上他的手臂,靈止渾身一僵,忽然痛苦地抱緊腦袋。
溫星眠一落地,便看到不遠處的靈止體內有一道黑影,還有一道金色影子。
溫星眠指向那道黑色與金色重疊的身影,“真神的魂魄出現了!”
蕭雲醒沉聲問“他們現在已經分離,但還是聚集在同一個身體裡,若是把偽神拉出來,說不定真神可以幫我們。”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溫星眠閃現在俞輕年身旁,手掌沾染了他的血,“心上人的血,最有用了!”
說罷,溫星眠一掌掐住了靈止的脖子,“真神有情,你們二人互相牽製,這是他的弱點,同時也是你的弱點!”
靈止臉色漲紅,咬牙道“休想!我不會出來!他那個廢物有情,我沒有!待我殺儘你們……”
“你才休想!”
溫星眠沾血的手陷入靈止的脖子。
就在眾人以為溫星眠即將掐斷靈止的脖子時,忽地一道黑霧被溫星眠攥住,狠狠從靈止身體裡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