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麼?”沈雲追問道。
“吹……”我下意識的想要說出來,但是緊接著反應過來“我覺得剛才應該點那個四層漢堡的。”
“……”沈雲定定的看著我。
“好吧我確實想到了一些東西,但是在此之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能問一句……”
我頓了一下說道“你剛才說的那些,應該是不允許對外說的內容吧?”
“那要看對誰,說什麼。”
我笑道“那看來我還挺特彆的嘍?”
沈雲沒有回答,反而死死地盯著我“你,到底是誰?”
“我是王五啊。”我覺得她的問題莫名其妙。
沈雲深吸了一口氣“你的檔案,在上星期之前,都是很正常的東西。但是從上星期之後,關於你的一切數據,我這邊都沒有權限查看了——刑警隊都無權查看的內容,我不知道,前麵那些信息,到底還有多少可信的。”
我愣了一下,恍悟“哈……原來是這樣……你說的那個,可以偽裝自己的‘超級罪犯’,原來是在暗指我啊?”
“不要隨便的無端猜測,我隻是在告訴你確實存在這種人,另外,”沈雲說道,“我想到的,你是與之相對的另一種人。”
“什麼人?”
“一個……”沈雲頓了頓,“我曾經見過的,很厲害的家夥。”
我正想追問,這時候服務員過來上菜了。
嘖,沒辦法,享用美食的時候說話可是犯罪啊!
不過說真的,難怪這裡這麼火,高油脂高糖分的食物可以帶給人最大的滿足感,而充實卻不濃烈的調味品則可以最大程度的激發味蕾的刺激。
——簡單來說就是太好吃了。
吃完之後會有一種強烈的意猶未儘的感覺,雖然還想吃,但是你的肚子已經告訴你它再也撐不下了。
這就會讓你在回味的時候產生一種遺憾,產生想要再次來光顧的衝動。
——這家店的老板真了不起。
我砸吧了一下嘴巴,把手套摘下來“我去洗個手。”
也不知道這裡的老板是不是有病……哦對,有。
他們這裡的老板真有病,就連廁所的裝修都弄成那種醫院的模式,坑位外麵的指示燈不是有人無人,而是紅色的“手術中”,和綠色的“手術結束”,也不知道他們坑位上做什麼手術……
“體內堆積代謝廢物切除手術”?
不過他們倒是很貼心的準備了肥皂,對於滿手油脂的人而言這可算是最大的救星。
洗完手出來,就是一整排的掛畫,在其中一幅畫下麵,正坐著倒黴玩意。
這家夥不知道怎麼爬出來了!
他現在正仰頭看著牆上的那幅畫,感受到我的視線後,他空洞洞的兩個黑眼眶看著我,一隻手指著畫。
還不等我問什麼,一個倒黴催的家夥在窗邊玩手機,屏幕反射的光晃了一下,直接把倒黴玩意給晃沒了。
因為沒有胡米的那個技能,我現在讀不懂它們的意思。
而且人這麼多,也不可能再把它叫出來。
不過至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站在那張畫前麵,我仔細的看起來。
嗯……
這是一張日落的圖畫。
采用的是一種暗紅色、甚至紅的發黑的塗料,上麵用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顆粒物來增加了凹凸感,給人一種鮮血淋漓的感覺。
“……”
嗯?
我覺得不對味,再看去。
還是一個很普通的落日餘暉的景象,暗紅色的太陽緩緩沉入了海麵下,波光粼粼的水麵趁著暗紅的太陽和紅黑色的天空,宛如屍山血海一樣的……
“……唉?”
我微微皺眉,隻是一張普通的畫,為什麼我總會想到……
“《舊日》。”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頭看去,是一個穿著大夫白大褂,脖子上掛著一個聽診器,戴著一個半邊框眼鏡的中年男子。
他看起來至少四五十了,但是神采奕奕,眼中的光芒就像是針刺一樣直射人心。
他看著這幅畫介紹道“它的名字,叫《舊日》。當然,我更喜歡叫它……《生命》、《餘暉》或者……《朝陽的末路》。”
“《舊日》?”我再次看了看那幅畫,脫口而出“陳舊的舊?”
那人頓了一會,語氣輕緩道“陳舊的舊。”
然後他饒有興致的問我“你能感覺到……這幅畫撲麵而來的生命氣息嗎?”
“是啊,”我的視線再次定格在那副畫上,下意識的回道“就算是隔著玻璃我也能聞到這股撲麵而來的血腥啊。”
然後我就發現那個人眼神奇怪的看著我,我連忙解釋道“比喻,一種比喻,比喻表親切。”
但是他依然看著我,又像是好奇又像是喜歡。
“你果然很特彆。”
草,嚇了我一跳,這孫子不會看上我了吧?
“你們聊什麼呢?”幸好此時沈雲過來。
“沈警官,好久不見。”沒想到這個人認識沈雲,笑著衝她打招呼。
“張經理,好久不見。”沈雲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問我“怎麼了?這幅畫有問題嗎?”
我搖了搖頭。
張經理笑道“沒什麼,隻是我看這位小兄弟在看這幅畫,所以忍不住過來打個招呼,沒想到……他是你的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