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年追了幾條街,也沒有發現葉梁和憶宵的蹤影。
“唉,還是追丟了。”紫衣少年沮喪地自語,又有些不可思議地,在心中反複確認道,“跑得這麼快?”
夜已深,紫衣少年返回“弋遊閣”。
書房裡一盞燈光幽幽,紫衣少年叩了叩門。
“進來!”書房裡人聲應道。紫衣少年推門,一個白色剪影背對房門,此人卓然而立,雍容清冷。
“主人,我有事稟告。”紫衣少年躬身行禮,態度謙恭。
白衣人未作聲,靜靜往下聽。
“最近國內太平,沒有異樣。隻是今日我碰到了兩個年輕男子,說是主仆,那仆人在向路人打聽凝寒宮的所在,也問到了我。”紫衣少年一五一十地開始陳述。
“你是怎麼答的?”白衣人氣定神閒地問道。
“我告訴他們耳堂國裡沒有凝寒宮,不過,那仆人不信,還和我吵了一架。”紫衣少年答道,說到後半句語氣裡帶著孩子氣。
“紫寒,難得你有耐性和人吵架。”白衣人笑道,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隻聞這笑聲已覺天地融化。
紫寒微微漲紅了臉,辯解道:“我看他們是外地人,禮讓他們三分。不過……”他沉吟下繼續說,“那個帶頭的主人似會輕功,但又不著痕跡,我竟沒有看出他的路數。”
“你沒追蹤到他們的落腳之處?”白衣人單刀直入地下了結論。
“您怎麼知道?主人。”紫寒有些不好意思,“我居然追丟了他們。”
“他們什麼打扮?”白衣人悠悠問道。
“那主人身著茶白色長衫,眉目清朗。那仆人著黛藍色衣衫,眉眼,眉眼可憎。”紫寒一邊斟酌著措辭,一邊笑,對自己的表達頗為得意。
“如此平常嗎?那你還有下一步打算嗎?”白衣人轉過身,靜靜地問著。
這是一張過目難忘的臉,日月的光輝都在這張臉上發光,白衣人立在那,像個發光體,周圍一切都在他的光暈下肅靜無聲。
“凝寒宮的傳說還少嗎?他們居然要去,而且義無反顧。我真的有點好奇他們是誰?他們的目的又為什麼?”紫寒認真地想了想,饒有興味地答道。
“你好心撒謊,他們並不領情,是什麼讓他們這麼執著?”白衣人瞳孔閃光,目色如劍似能剖開人心脾。
“我明早就去徹查。”紫寒恭聲回道,轉身退出書房。
“凝寒宮,我以為世人都已忘了它的存在。”白衣人神色莫測地對自己說。
葉梁經過下午紫衣少年追蹤一事,思之又思,權衡再三,決定換回女裝。
“以後你叫我小姐,我仍叫你憶宵。”葉梁說道。
“你辛辛苦苦換成男裝跑出來,為什麼現在又要換回去?”憶宵困惑地說,不知葉梁心裡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