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梁第二日手握粉色玫瑰花瓣出現在淩風麵前時,見淩風變了臉,想起前夜的經曆,她不想節外生枝,免得讓淩風和葉銜之操心。
另一方麵,葉梁當日對葉銜之和淩風尚存一絲戒備之心,她吃不準橙衣少年和他們是不是一夥?
葉梁多慮了,其實當日她若提及此事,必然更改了日後很多事,可是,這也許是一種命運。
長孫瑾川的小鷹此時發出了一聲嘶叫,似在提醒什麼。
於是長孫瑾川起身告辭:“姑娘,謝謝你的茶,長孫瑾川有要事,要先離開。”
葉梁還未及答話,長孫瑾川已飄然落下小樓,轉眼消失於綠溪的前廳門口,隱入人群。
葉梁望了望桌上剛剛飲過一口的“春夢晚風”,桌上的芍藥花糕也少了一塊,不由啞然失笑。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兩度碰麵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雲閣,今天葉梁本要去的地方,在那一畝藕花前,此刻坐著一個人在飲酒,麵前的桌上擺著幾樣菜肴:海參蒸蛋、玫瑰竹筍雞湯、扣肉豆腐箱,和一條清蒸桂魚。
酒,是雲閣最新的一款“長河落日”,是梔子花味的酒混了一種草藥,雲閣說那是相思草。
至於到底是何種草藥?眾說紛紜,有人說是沉香,有人說是鹿茸,有人說是湘竹,有人說是冷翠峰上的一朵絕於塵世的異花中的數枚花瓣。
至於這酒的滋味也是怪了,入不同人口,竟有千萬變化,近來引得無數人慕名而來,各人品嘗,各有不同。
一時間,這酒奇貨可居,因為誰都想知道:相思是什麼味?
觀賞藕花的,正是鳶衣少女,此刻她在品酒,也在想一個問題:相思何味?
一聲小鷹的嘶叫,打斷了沉思中的鳶衣少女。
旋即,長孫瑾川出現在了鳶衣少女麵前,“你終於肯出現了?”長孫瑾川輕聲問道。
鳶衣少女摸了摸站在桌上的小鷹的頭,笑著站起來,“小乖還是那麼聽話,讓它喊你來,就把你喊來了。”
長孫瑾川坐下,從懷中拿出一個油紙包好的芍藥花糕放在桌上,又拿了桌上的杯盞,為自己斟了一杯“長河落日”,他順手拿起筷子,吃起了桌上的菜。不緊不慢,甚是放鬆。
鳶衣少女見了那芍藥花糕,一聲驚呼,“你去了綠溪?你見到綠溪主人了?”
長孫瑾川停下手中的筷子,示意鳶衣少女,“你坐下,安靜吃頓飯再說。”
鳶衣少女微微一笑,未開口,翩然坐下。
長孫瑾川搖了搖頭,似拿鳶衣少女毫無辦法,果然鳶衣少女花樣百出,“小乖呀小乖,你說你家主人,為什麼總冰著一副麵孔,拒人千裡之外呢?”
長孫瑾川並不答話,仍安靜吃東西,一點也不受鳶衣少女的影響,那鳶衣少女倒也識趣,不再打擾長孫瑾川,直等他吃完東西。
雲閣的空氣中有一種沉默,也許是相思,也許僅僅是藕花深處的一縷花香,浮於夏日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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