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兆默離了沈藹堂,陽光正烈,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耳邊是沈鳳簫冷冷的話語。
“天上人間”的酒未醉人,昔兆默卻有一份眩暈。師父的麵孔交疊著歲月流逝的痛,此刻讓昔兆默分不清何是真何是假?
沈鳳簫望著昔兆默的背影離去,她複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天上人間”,一時間巨大的往事或不堪回首,或如輕煙,都讓沈鳳簫想起了措地國的鄉野,措地國的明月。
突然沈鳳簫發現自己已好久沒有賞過月了,而每年的中秋自己總是孤身一人。
昔兆默的出現,在沈鳳簫的心中掀起萬丈波瀾,這是後話。
分界林的小屋,尉遲南玦擺弄著手中的簫,長孫瑾川坐在他對麵,小鷹立在兩人麵前的桌上。
許久,尉遲南玦才開口:“昔兆默果然如我所料,這手串終是沒有遞出去。”
長孫瑾川微微皺了一下眉,“昔兆默終是幫了我們。不是嗎?”
尉遲南玦收到暗衛回複。
一則:沈鳳簫從沈藹堂回了仁世國王宮,神色一切如常。
二則:反是昔兆默有些失魂落魄,並且昔兆默在街上站立良久,還拿出了昔風雲的手串一再端詳,神色間有些蒼涼。
長孫瑾川道:“以昔兆默的天下第一追蹤術,隻怕找到楓穀是遲早的事,南玦兄,你意欲何為?”
尉遲南玦沉思片刻,“我知道,所以我想我們不如帶淩風他們回去楓穀。”
長孫瑾川微微一愣,“你在避我師父?”
尉遲南玦哈哈一笑,便不言語了。他被長孫瑾川看穿心思,隻好一笑帶過。
“唉!”長孫瑾川歎一口氣,“楓穀的事隻有你能處理,師父那我去解釋。”
長孫瑾川拍拍胸脯,“放心!他老人家一向聽我的。”
尉遲南玦聽完大為感動,“先謝過了,瑾川。”尉遲南玦雙手拱禮道。
長孫瑾川從腰間拿出一錦盒,“這是‘醒珠靈魄花’。”
尉遲南玦接過錦盒,大為意外,“你這麼做,可知後果?”
長孫瑾川微微沉吟下笑了,“這是師父讓我給你的,他知道你不見他,但他說有一天你會因為這個靈花,心甘情願見他。他說他等你。”
尉遲南玦聽完心頭大震,“你師父還說什麼?”
“沒說什麼。師父說你要回楓穀見一個人。”
“什麼人?”尉遲南玦好奇道。
“師父沒說。”
尉遲南玦手握醒珠靈魄花,心中萬千思緒,若乾月前自己隻身上了冷翠峰,討花未果。誰想今日自己竟手握這四國傳聞的靈花,這份大禮居然來自長孫瑾川的師父,自己此刻最不願在耳堂國麵對之人。
尉遲南玦知道之前甫莫菡得了這靈花,他不意外。尉遲南玦去了雲閣,他知道那個出題的人確實手中有花。而出題的人是甫莫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