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話音落下。
神權大臣們如墜深淵,恐懼交加。
他們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心頭湧上難以名狀的恐慌。他們常年生活在廟堂之上,習慣了依仗神權、指導江山的角色,從沒想過子受突然如此不講道理。
這不是耍流氓嗎?
此時此刻,看著帝辛戲謔的目光,他們才知道,帝辛竟然不是在恐嚇他們。
他是真的想把他們抓上戰場。
怎麼回事?
一月之前,大王還在畏懼神權,找商容居中調節。
帝辛同意保留神廟女媧宮降香之時,他們還以為神權壓倒了王權。
怎麼短短一個月,一切都變了。
現在,竟然敢如此戲耍他們,好像根本沒拿神權當回事了。
可他們。
已經是敢怒不敢言,沒有一個人再敢說半個不字。
而且一切的變化。
都是因為女媧宮降香事變。
大王一人一刀,去九天之上斬了那頭兔妖。
如果他們現在敢說半個不字,隻怕會被當場殺了。
可惡!
司掌神權的權貴,此時此刻,心裡痛恨不已,沒人比他們自己更清楚,自己依靠的是什麼。
依靠的。
不過是虛無縹緲的神威。
而這個神威,和他們根本沒有關係,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大王啊!”杜元銑臉色變幻莫測,趕緊開口,聲音顫抖中透出一絲哀憐,“老臣生平所長,乃是司掌神權,洞察天象,預卜吉凶,從未習得武藝,更不擅長戰場爭鬥。朝中之事繁雜,神權之事、司天監日常運作,乃至諸多國事決策,都需要老臣留在此處主持。我等實在不適合投身沙場,實屬誤國之舉。”
既然不能態度強硬,隻能服軟了。
杜元銑直接跪在地上,以淚洗麵。
“您不能因為吾等說了兩句不合心意的話,就將吾等丟上戰場。這和殺了我們,有何區彆?”
梅伯見狀,渾濁的老眼一眯,趕緊上前附和道:“大王,聞太師與黃將軍皆是沙場宿將,經驗豐富,衝鋒陷陣自然勝任有餘。
我等雖貴為朝中重臣,卻並不適合親赴前線。倘若我等離朝而去,一旦國中有變,神權秩序紊亂,天象異變無人應對,那後果不堪設想!”
其他神權大臣也紛紛附議,臉上儘是憂慮和懇求之色。
他們努力表達著自己更適合留在朝中處理政務的重要性,期望以此打動帝辛,讓他收回成命。
然而,他們的話音在子受堅定的目光麵前顯得如此無力。
子受笑了笑。
醜陋的嘴臉終於漏出來了。
子受嗬嗬一笑:“既然你們如此忠君愛國,那就更要去真切地體驗一下戰場的疾苦。”
子受隨即麵無表情,目光猶如寒冰,掃視著這群昔日高高在上的神職人員。
這群國之蛀蟲所依賴的,不過是民眾的愚昧信仰。
紙老虎一樣。
隻要遇到真正的力量,就會徹底土崩瓦解。
帝辛的話語如同利劍,直刺他們的心臟,令其啞口無言。
梅伯眼看形勢嚴峻,連忙穩住情緒,眼神示意眾人暫時妥協,以求緩兵之計。
“各位暫且應承,待返回府中再謀對策。”
梅伯眼中閃過一道狠厲,暗自咬牙道: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既然如此,就彆怪吾了。”
現在這位大王,鐵了心要和打壓神權了。
此事,隻怕不能善了。
梅伯的暗示,自然被帝辛看在眼中。
他嘴角微翹。
上鉤了。
不過帝辛知道。
這些人能根深蒂固這麼多年,可不僅僅隻是狐假虎威,他們在民間甚至軍中,也有自己的力量。
這些勢力,全部要一網打儘,斬草除根。
梅伯畢竟是神權的一號人物,他服軟之後,其他神權大臣們隻得強忍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