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好似刻意不去打擾身後的姑娘們一樣。
結賬之後,祁煜緩緩起身,從咖啡廳的另一側離開了。
而在祁煜離開咖啡廳後,那女孩卻後知後覺地回身看去……
空落落的座位上,服務生正在收拾被喝完的咖啡杯。
見到女孩看來,服務員禮貌地點頭,問她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女孩看了一眼身後空落落的座位,總覺得自己好像落下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但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勉強地笑著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等搞定論文選題之後,還有一大堆深空那邊的考試題要刷,真是想想就令人頭大。
至於那些講座畫展什麼的,她現在壓根沒心思和時間去看。同伴們嬉笑間很快便拉回了她為數不多散落的注意力,這個午間她過得很愉快,除了……
那塊好似味道有些變了的甜點。
這短暫的交錯,似乎並沒有在明麵上濺起什麼水花。
可卻在兩人的心潮之底,蕩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祁煜關於利莫裡亞的講座也在臨空大學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評。
講座的官方錄製內容因為保密協議,隻用於校內傳播,可內容卻早已通過大學生的討論和轉發,以各種各樣的形式流傳了出去。
講座結束後,校方又和祁煜約了一節現場作畫課。
剛好祁煜有空,索性就答應了。
自打上次的不期而遇後,祁煜便減少了在臨空大學出現次數,至於為什麼,他自己好像也有點說不清。
這天清晨,在一書中的穹頂畫室裡,學生們圍著祁煜把畫板都移到了教室的兩側。
祁煜隻帶著畫布和一個裝顏色的玻璃缸,隨意的坐在畫室的正中間,手邊罕見的沒有畫筆和也沒有調色盤。
“祁老師,上次關於利莫裡亞的係列講座結束了,下次您打算講個什麼係列啊?”
“文化理論講完了,那肯定該實踐了!”
“是不是要講顏料啊?你們看老師帶的那個玻璃缸!”
這是一堂少見的繪畫課,來之前祁煜隻答應了現場作畫,至於彆的什麼也沒說。
學生們圍著他嘰嘰喳喳地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坐在畫布前,祁煜的手伸進了那缸鮮紅色的顏料裡。
隨著溢出的味道飄散在空氣裡,大家很快聞到了那種彌漫的辛辣。
“這是植物顏料?祁老師竟然用辣椒做紅色?”
“不愧是祁老師,連這都能當顏料作畫。”
“那以後不是可以直接用辣椒醬畫畫了?”
“還辣椒醬,你就知道吃!”
“不同種類的辣椒可以提取不同的顏色,用植物色素入畫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周圍吵吵嚷嚷的,祁煜的手卻自顧自地撚出了一抹紅。
放在指尖細細地揉開後,他輕輕嗅了嗅。
豔麗的色彩已經鋪開,可氣味卻依舊很淡,這顏料還是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程度。
“辣是一種知覺,除了口腔,皮膚也可以感受得到,畫畫也是類似。”
祁煜說著將那抹不成熟的紅色塗在了畫布上。
“顏色也是一種知覺,如果隻用眼睛來判斷,那就太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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