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預言說的是真的,那我和他二選一即可吧?”
“曆代的記載裡,都需要海神親手取回心臟,沒人知道祭品自己是否可以……”
“可是這對他來說,太過殘忍了。”
“試試看吧,畢竟如今海神的力量也在我的體內,也許我比他更像海神也說不定。如果實在不行的話……”
“唉……”
安蒙最近好像又老了很多,他操縱水流將我送到了人魚雕像麵前,而我手中,正握著祁煜的匕首。
那把……專門用來取海神之心的匕首。
看著麵前潔白的人魚雕像,不知為何,我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一種敬重之情。
利莫裡亞的文明,由來已久,甚至有時候沒人能說得清這些東西究竟是人造的還是神造的。
因為它們的存在,已經太過久遠了,久遠到甚至無人能夠考證。
時間有時候是很可怕的,它會於無形之間,潛移默化的抹去很多東西。
甚至很多人都在不知不覺間,就將一些曾經很重要的東西丟失掉了,而自己還無知無覺。
手伸到了雕像虔誠捧起的雙手上,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動手究竟行不行。
將安蒙準備好的藥塞進嘴裡,苦澀的藥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
這些藥蘊含著一定的海洋魔力,因為我一直固執的想要自己取心,而正常來說,一旦取心……我就會死,到時候祭祀無法完成,一切都會成為泡影。
但有了這顆藥就不一樣了,最起碼,在我失去心之後,還能再堅持一會。
隻要最重要的“祭禮”獻上,剩下的……就算沒有我也沒關係了。
反手握住匕首,將它抵在胸口。
匕首很鋒利,因為我還沒有用力,就已經感覺到尖銳的刺痛。
看來,取心應該不會太難了。
苦澀的一笑,我卻突然轉頭看了一下遠方。
那裡是祁煜被關押的地方,我隻希望他還沒醒,不用麵對這痛苦的一切。
轉頭再次看向安蒙,見他正在觀月,我便也靜靜的等待月上中天的那一刻。
一切都在有序且謹慎的進行著,沒人能承擔失敗的後果。
利莫裡亞人都在屏息以待,所有人都在安靜且虔誠的跪拜。
又過了一會,安蒙才轉頭看向了我。
見他點頭,我也回應著點了一下頭。
“呼……開始吧!”
手中用力,匕首幾乎沒有阻礙的切入了胸腔。
劇烈的痛意令我瞬時麵色慘白,一口血直接就噴到了雕像的手上。
因為疼痛,我的身體下意識的蜷縮抽動,可是我卻緊咬嘴唇,試圖保持清醒。
深吸一口氣,按照安蒙教我念誦的利莫裡亞祭祀語,我緩慢而虛弱的一字一句。
而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也就是匕首刺入胸膛的那一瞬,沉睡中的祁煜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守著他的族人全都被嚇了一跳。
因為他的眼睛正在發光……
就像,神明一樣!
湛藍色的光芒,在黑夜中尤其明亮,像極了海麵上映照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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