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秋高氣爽的下午,蕭皇後正在花廳和昭陽郡主一起賞菊品茗,芷薇突然急急忙忙地走進來,說南珩有事求見。
官婦進宮麵見皇後,必須提前一天遞交拜帖,隻有得到皇後同意,才能再行進宮,南珩進宮多次,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如今這麼不懂規矩地直接過來,肯定是有事發生。
“南珩可有說出了什麼事?”
“溫夫人未說出了何事,但是看著,眼眶好像有點紅。”
“知道了,讓她過來吧。”
蕭皇後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宣南珩進宮,就是怕她問起選婿的事,如今她莽莽撞撞,又紅著眼睛來找自己,肯定是遇到麻煩了。
昭陽不是外人,蕭皇後對她沒有顧忌,既然南珩來了,那就一起見吧。
“綺兒,本宮一會要見個朋友,你隨本宮一起見吧。”
“好的,皇嫂。”
不多時,芷薇便領著南珩來到花廳,與那日一樣,南珩依舊是那身藕荷色緞麵錦裙,隻是衣裳看著卻比之前寬鬆了許多。
“臣婦參見皇後娘娘,參見昭陽郡主。”
“免禮,賜座。”
南珩進來後雖看著恭敬得體,神色如常,但眼中的那抹黯然是藏不住的。
看著好友明顯消瘦的臉頰和微紅的眼眶,蕭皇後心中有些自責,如果早點宣她進宮,好友也不至於如此憔悴吧。
“阿珩,是出了什麼事嗎?”
“娘娘,讓您笑話了,不瞞您說,臣婦今日鬥膽,破例進宮,實在是因為走投無路了,嗚嗚......嗚嗚......”
微紅的眼眶本已被手帕拭乾,可如今說到傷心處,南珩又是一陣委屈,眼淚差點就要奪眶而出。
“因為父親的官職一直沒有定下來,如今家裡十一口人,都隻靠我相公和弟弟的俸祿艱難度日,日子捉襟見肘。”
“昨日我和相公因瑣事爭吵,又提到如筠的婚事,相公怪我沒個當娘的樣子,把好好的閨女拖成老姑娘,說婚事若是再不定下來,就要......就要把如筠許給城東的許員外做填房!”
“如筠還是黃花大閨女,雖然年紀在京城來說是大了些,但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怎麼能給彆人當填房呢!”
“我心裡頭越想越著急,於是想進宮來問問娘娘,上次那事可有眉目,本想著今日送拜帖過來,可相公今早又故意找茬,和我大吵一架,我在家裡實在呆不下去了,這才......”
“阿珩,你先彆難過了,快擦擦吧。”
看著好友難過的樣子,蕭皇後心裡也跟著生氣。
南珩的相公蕭皇後是知道的,他原是南珩家府上的一個師爺,後來不知為何入了南珩爹的眼,願意把好端端的女兒嫁給一個沒有功名的窮小子。
而這個師爺也樂得當上門女婿,成親之後就沒有再繼續考功名了,直到後來南珩她爹成了幽州州牧,才把師爺提為知縣。
雖然做了一周州牧的乘龍快婿,但師爺苦於沒有功名,做到知縣後就再也無法往上升職,如今跟著嶽父回京,他被安排在京兆尹下麵乾事,依舊和知縣一樣的級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