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生氣了!
為什麼要多嘴問這個問題?楊修為自己的口不擇言後悔。
賀顏深又從來沒說過自己的想法,以前談起來的時候是非常開心的,好像憧憬滿滿,現在怎麼這種樣子?
賀顏深站起來,撐著桌子,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道“你先出去。”
楊修跑得飛快。
上市現在是禁區。
賀顏深以前想要將公司上市時間推到自己孩子出生的日期,後來因為產品堆積確實等不了那麼久,後來又改成了他六個月的時候。
一提起上市,就會想起那還孩子。
不是禁區又是什麼?
可是,總該要麵對的,總該選一個正常的日子。
外邊陽光燦爛,卻沒有多少溫度,已經很冷了。
賀顏深站在窗前,腦子裡是紀紹棠那天在病房裡打開窗戶要撲下去的情景。
身體的反應比腦子快,他過去將她緊緊的抱著,才避免了這場災難。
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覺得,更多的應該是絕望。
一隻愛自由的鳥是無法被放在籠子裡養起來,一個一心要離開的人是無法被囚禁起來。
用任何一種方法,他都留不下她。
軟禁起來,她想方設法的逃走,拒絕吃飯拒絕營養劑,甚至想要輕生。
強硬起來,也僅僅兩敗俱傷。
賀顏深需要時間來平衡這段時間一來的一切感情。
他需要找一個平衡點,讓兩個極端的情感平衡,不要像以前一樣,再次難以控製。
他想象不到那天紀紹棠真的撲下去了,他會怎樣,紀紹棠會怎樣。
所以他選擇逃避,將選擇權給了紀紹棠,
紀紹棠果然很絕情,選擇了離開。
他很失望。
楊修說,他其實還有彆的選擇。
任何形式的矛盾,冷戰或者熱戰,都需要一個發泄點,這一次,他可以平靜下來。
時間會淡化一切的,等過段時間,紀紹棠從悲痛裡回過神來,他的機會也就來了。
賀顏深並不認同這個,但是也不怎麼否定。
冷靜下來是真的可以想清楚很多事。比如現在,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進一步。
當然不可能退一步。
那就保持著這種狀態,然後再想清楚之後,再進一步。
紀紹棠也需要時間,她需要時間來認清自己,認清苦難。
紀紹棠受的那些苦是他從未預期的,沒了紀希白,還有趙蘭,沒了趙蘭,竟然來了賀陽。
果然,人總喜歡挑軟柿子捏。
賀顏深強悍,他們惹不起,但是他們還有紀紹棠這個籌碼。
隻要和賀顏深有關係,傷害她等於傷害賀顏深。
這點那些人倒是懂的很。
如果不是賀陽自己送上門來,賀顏深還不打算將他們怎麼樣。
可是這次,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能說天經地義,但是很有道理啊。
就算不是死刑,法院判決下來,估計大半生要在牢裡度過了。
賀顏深不允許他能好好的,除非他出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