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會議室挺冷的,程栩然記得那天晚上他校服外麵穿了件黑色的羽絨服,拉鏈沒拉,在昏沉沉的兩個多小時裡,安靜看完一場電影。
電影很感人,程栩然太感性,哭了,其實會議室裡很多人都哭了。
宋硯清不斷遞給她紙巾,無奈歎氣:“你想讓我怎麼做。”
程栩然紅著眼睛,音色有些哽咽:“如果你以後談了女朋友,你記得在這時候借肩膀給她靠靠,而不是……不是快要遞完一整盒紙巾。”
宋硯清看了她一會兒:“那你靠會兒。”
一片黑暗,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沒有人注意到最後排的那個男生和女生。
一如淹沒在電影最後熒光中隱晦到不能再隱晦的暗戀。
從不敢吐露分毫。
想要……想要和你看過更多更多電影。
致當初最好的你,和糟糕的我。
到最後隻是十年一句,不該在那時候認識的。
倘若那天,把該說的話好好說,該體諒的不執著,假如那天我,不受情緒挑撥,你會怎麼做?
“那麼多如果,可能如果我。”
“可惜沒如果,隻剩下結果……”
隻剩下結果。
高二下學期,春寒料峭。
好友林未蓁從藝術學校轉到了三中,跟程栩然一個班。
……
……
會遺憾嗎。
這麼多年沒聯係。
會後悔嗎。
再來一次也是重蹈覆轍。
正是青提泛濫的季節,身後探案館的風景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