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哪了?”電話裡母親又問。
“快了快了。”程栩然提著行李箱歎口氣,“你彆催了。”
她抬頭看了眼路標,“我到朝陽路了。”
熟悉的,違和的,也都到這一步了。
電話裡母親的聲音帶著許些埋怨:“你算算你總共回來過多少次,平日裡在外頭有什麼事都不跟家裡說,我能不著急嗎?”
有時候,把她培養的太獨立了。
從高中,就擔起家裡很多事情。
電話掛了。
程栩然看到站在樓下的爸媽,還有旁邊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愣了一下,向老爸遞了一個眼神。
“你不認識?”老爸還沒有開口,母親先說話,手心緊緊牽著程栩然的手,大冷的天,卻帶著幾分出汗的溫度,許是緊張,許是牽掛,一同連帶著心臟震動,母親的眼神在程栩然臉上流連,端詳著她大屏幕上的區彆,確認沒什麼差彆才放下心,“這位是柏飛宇啊,你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泥巴呢!”
程栩然囧,一頭黑人問號。
一起……玩過……泥?巴??
柏飛宇也哭笑不得:“是我,柏飛宇,一飛衝天的飛。”
程栩然看著麵前高高瘦瘦的男人,皮膚是很健康的色澤,棱角出落得俊朗分明,眼神坦然。
她極儘艱難地把麵前這個人跟自己記憶中那個四五歲坐在地上哭嚎的小胖墩聯係到一起,頭一次表情管理失控。
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