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人的圍繞喧囂的氣氛,生日蛋糕和搖曳的燭火,所有所有絡繹不絕的祝福中,他側頭看到窗外淋著雨的女生。
在最該體貼和回避的時候,恰恰忽略了十六七歲的自尊心。
還是不夠聰明和成熟。
冬天的風是冷的,吹過呼吸也帶著幾分刺骨的寒意。
隔著學校上鎖的大門,遠處還能聽得到車流的聲音。
教學樓佇立在蒼涼的百年陽光下,記憶中的一間間教室等到開學也該滿新的人,挨著教學樓的小賣鋪也不會再賣過期的橘子汽水。
腳下的操場這段時間幾乎沒人,生了薄薄的冰。
鏡頭上移是黑白兩色的運動鞋。
細說他們之間也沒什麼轟轟烈烈的事。
無非是認識,熟悉,分彆又重複。
怎麼偏偏讓人以朋友的身份記了這麼久。
“程栩然……?”身後響起一道不太確定的聲音,微啞,又如玉石打磨的溫潤,在宋硯清轉身的刹那,白溫岩眼神錯愕。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白溫岩拿著鑰匙開了畫室的門,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
沉默。
程栩然憋半天,憋出來一句:“我們……路過。”
大門是鎖的,白溫岩沒說,有宋硯清帶著還有什麼不敢乾。
“你現在是在三中當老師?”程栩然很震驚。
自從白溫岩複讀之後考上了一所985師範高校之後,程栩然給他發過祝福,之後倆人在微信上就沒有聯係了。
這些年來他更像是班級裡的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