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聞律。”舒向南用力拽起聞岑薑的肩,“彆逼我報警綁你走。”
“彆碰我。”聞岑薑蹙眉,聲音愈冷,冷中卻帶迷離,並不溫和的走入這良夜。
他走了。
步伐挺穩。
掩蓋著什麼。
欲蓋彌彰的,教人探尋又畏懼。
苗雨嘉推推臉上戴著的大黑框裝飾眼睛:“沈杭朝,你這人真爛,看熱鬨不嫌事大。”
沈杭朝切了一聲:“我就看不慣你能怎麼樣。”他上下打量她,歪頭,挺無辜,“你跟我舅做過幾次?”
苗雨嘉:“你嫉妒?”
沈杭朝:“我想有個人管我舅,但這個人不能是你,玩玩就算了。我也看不慣許枝,所以她也不行。”
苗雨嘉讀懂了沈杭朝話裡的潛台詞:“剛剛的女人是誰?”
沈杭朝動了動唇。
聲音潛入深夜。
混亂中。
苗雨嘉眯著眼睛,透過笨重的黑框眼鏡,看到了一個穿著律師西服的身影。
“許枝……”
苗雨嘉嘴動了動。
偏見,永遠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惡魔。
而偏見的之後。
更可怕的是隱瞞。
隱瞞導致偏見,偏見卻又懦弱。
所以永遠錯過一步。
那就永遠錯過。
苗雨嘉想起,她跟聞岑薑究竟是怎麼開始的。
一開始她隻是實習生,跟他在公司不過點頭地的疏離。
有幸運跟著大律師一起出差,在談合作的時候又格外膽怯,聽他在法庭上斯斯文文,而又雷厲風行。
無意間的照拂,可能他都不曾在意。
刻意掉落的草莓發卡,落在他腳邊時的淡漠眼神。
紙醉金迷裡,疏離乾淨的身姿,會走到窗邊接起電話時一瞬的柔和。
原來他也會那樣笑嗎。
對他愛的人。
執念。
從這裡種下。
惡果連綿。
像是伊甸園還未成熟的青蘋果,不斷引誘著她。
所以在那天晚上。
那天他喝醉的晚上。
她血液沸騰,她輕飄飄走到他麵前,她說送他回家。
因為她沒喝酒,所以律所其他人讓她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