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完芙蓉院和溶落院的下人，張細娘靠在小榻的另一側，一邊陪著心肝寶貝女兒，一邊冷靜思考。
早上大夫看過後，說顧千章的傷看著厲害，其實不嚴重，等腫消下去，破的地方結痂長出新皮就沒事了。至於牙，掉的不是門牙，掉的正好都是有問題的壞牙，想補也可以補上。
張細娘的傷也差不多，臉上的腫消下去就沒事了。就是掉的門牙，等腫消了，牙膛長好也可以補。唯獨斷指接不上。
張細娘一想到自己的拇指接不上，就恨得咬牙切齒。偏偏牙齒掉了好幾個，上下對不上齒，咬不上。
好氣好恨啊！
顧千章打算這段時間都在家裡養傷，臉好之前不去衙門也不上朝了。
張細娘頂著豬頭臉，則是連院子都不想邁出半步。
顧仙雅還好些。若是實在想出去，就戴個圍帽，也可以戴上假發。
兩日後的中秋宮宴是去不成了。
還想在宮宴上露臉，讓仙雅給貴妃和二皇子留下個好印象，為以後的二皇子妃之位圖謀一二。現在看來這次的機會就隻能眼睜睜錯過，等傷好了再說。
好在仙雅沒有傷到臉。
幸好她的鬆兒住在國子監。
要是也住在家裡，指不定被害成什麼樣子。
夜裡的人以顧蘭亭自居，她不太信。實在是沒有證據證明那人是，也沒有證據證明那人不是。
顧蘭亭是死是活，現在也不好說。畢竟當時沒找到屍體。
為了讓人消失，她們就找了個假的。
守著小榻上熟睡的顧仙雅，夜裡那個痛苦害怕的失魂狼狽的張細娘正在滿血複活。
為了她的一雙兒女，為了自己當家主母的地位和尊嚴，她是打不敗的女人。
也好在心中狠狠發誓，一定要抓住夜裡的那人，然後抽筋扒皮，割肉放血，挫骨揚灰，以洗昨夜之恥。
曉月在空間裡可不知道張細娘對昨夜的自己如何恨，就算知道也會很不屑。
她是誰？
她要做什麼？
她是曉月，也是顧蘭若！
她是特意來尋仇的！
她和張細娘絕對是死對頭的關係，還不死不休。
而且她覺得張細娘不難對付。不讓她直接死掉，是因為不想讓她痛快的死。
這邊顧千章沒讓曉月等太久，去密室沒多久就上來了。上來時的神情比下去時輕鬆多了。
顯然，他看到密室沒有被光顧，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曉月還看他讓書櫃複位後，嘴角還閃過一絲笑。
如果不是嘴腫，估計笑容會更明顯。
看來密室裡的東西很重要。
夜裡發生的事，沒有觸碰到顧千章的要害。
這個想法在曉月的腦海裡一出現，她就感覺到了胸口的窒息。
曉月抬手輕輕撫摸胸口，心裡默默安慰道彆著急，我絕不會食言。
安撫好原主，她往旁邊看了看，沒發現李妍。
去哪了？
生氣了？
晾著自己？
是剛才自己的問題觸碰到李妍的秘密了？還是不愉快的秘密？
曉月一直覺得李妍有不少秘密，她也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太好奇。好奇害死貓的道理她懂，可八卦之心也是人皆有之。更彆說對方還和自己的穿越有關。
她終於沒忍住，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