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猜的倒是不錯。
確實出了大事。
十幾日前,東海州的知府和州裡的幾個縣令全部被殺了,除了他們,他們的家人也在一夜之間被人屠殺殆儘。
這種情況以前從未有過,東海州存活下來的幾個縣令嚇得不行,合計之後連夜寫了奏折往京城送。
終於,奏折在大年夜被送到了天元帝的禦案上。
天元帝前些日子心情不爽,這幾日才有些高興,誰知大過年的來了這麼個奏折,他憤怒的差點把禦案掀翻。
“竟然敢殺朝廷命官,真是膽大妄為!”天元帝背著手在禦書房轉了幾圈,最後大手一揮,讓內侍去叫幾位皇子和主要官員。
白老板到黎語家中“拜年”時,天元帝正在聽皇子和四品以上的大臣們商談。
東海州知府和縣令的家眷加在一起近二百人,而且是在同一天夜裡被殺,實在駭人聽聞,必須儘快查清是怎麼回事。
此外,也要派人去東海州穩住局勢。
要知道,因為縣令和知府被殺,東海州現下人心惶惶,各種傳言滿天飛,若不及時製止,以後說不準會出更大的亂子。
黎語了解到具體的情況時,已經是下午。
天元帝沒有開大朝會,無人來他們家中,但是以防萬一,他們都沒出去。
誰知道天元帝會不會突然安排什麼事,還是在家中為好。
“你說,那殺東海州知府和縣令的會是什麼人。”黎語坐在爐子邊,看著外麵問道。
韓錚思考了一會兒,道:“我聽人說過東海州知府,他好像是個不錯的官員,清廉剛正。或許是他得罪的人下的手。”
黎語:“聽說他的家人也全部被殺了,真是”
真是可憐,全家都沒了命。
晚上的時候雪已經停了,黎語幾人早早地吃了晚飯,早早地休息。
天冷,沒必要坐在外麵受凍。
結果黎語才躺下,隔壁的白老板來了。
因為是晚上,他直接走的牆,從跨院過來。
黎語聽到動靜立刻起身,穿上衣服確認不失禮後,趕到正房堂屋。
白老板這次主要是替東宮送信的。
“太子殿下讓我交給黎老板和韓大人,你們看看。”
黎語跟韓錚對視一眼,遲疑地接過信。
信是太子親自寫的,在信中,他大概說了一下東海州的情況,接著話鋒一轉,提到了韓錚。
“父皇打算派人去東海州查案,黃尚書竭力推薦了韓修撰,父皇也覺得可以,孤和薑太傅、江學士幾番阻止,均未能成功。故而暫定這次去東海州的人中有韓修撰。”
黎語:“”韓錚一個從六品的官,還是翰林院的,天元帝怎麼就讓他去了?
韓錚:“”
“旨意將於明日一早到達,還望你們做好準備。東海州的官員被殺案疑團重重,背後恐有人操縱,必須萬分小心。不過你們也不必太擔憂,孤已安排了人暗中保護。
此外,此次出行的人中有刑部的裴侍郎,其行事機敏且為人正派,韓修撰可與其主動交好。”
信的最後,是其他去東海州的官員的名字,非太子黨的都被標了記號。
黎語久久不言。
白老板等了半晌,見她一直不吭聲,忍不住道:“黎老板有什麼疑問的地方嗎?我可以幫忙轉達。”
黎語默默地歎了一聲,勉強地笑了笑:“無事,白老板送信辛苦了,還請您告訴太子殿下,我們感謝他的提醒,今晚我們會做好安排。”
白老板並不知信的內容,聞言點了點頭。
白老板走後,黎語把信放到桌子上,盯著韓錚的眼睛道:“韓錚,此去東海州恐有麻煩,我其實不太想讓你去。如果你也不想,我這便去安王府,看看安王有沒有辦法。”
韓錚搖頭:“二嫂,太子也說了,這是皇上定的,我們改變不了。”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其實去也可以,我一直在京城,見不到州府的情況,以後寫東西難免狹隘,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去見見世麵。”
見世麵不是這種見法,不過韓錚說的確實也對,天元帝定的,誰能拒絕?
黎語長歎一聲:“那黃尚書實在小心眼的沒邊,隻是去年拒絕了他的邀請,他卻還記著,並不遺餘力的給你找麻煩,實在不配為官。待將來太子”
不,隻要有機會,她便要讓黃尚書不得安生。
怕明日時間緊,黎語立刻給韓錚整理行李。
衣服類的由韓錚自己收拾,因為現在天冷且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可以返程,所以韓錚不僅要帶冬裝,還要帶幾身春裝。
吃的這方麵,他們都算朝廷命官,路上應該不會吃的太差,想了想,黎語給韓錚帶了些鹵肉和點心,另外還有裝水的羊皮囊。
氣溫低,鹵肉和點心至少能儲存七八日,萬一路上行得急來不及用飯,這些東西能墊墊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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