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檸覺得他的理由太過可笑,哪怕說是過來看孩子,她或許還會心軟讓他見一麵。
可是,睡不著?
這是什麼神奇的理由?
長久得不到良好的休息時間,季牧野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一直都有睡不好的毛病,和陸夕檸結婚後這種情況就好了很多,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原因。
離婚後,頭疼的毛病便又回來了。
全部被他忍了下來。
實在睡不著,季牧野隻能吃藥。
時間一久,對藥物的依賴性越來越重,劑量也不斷增加。
家庭醫生早就建議,讓他試著戒掉入睡藥物。
但是他做不到。
直到……再次遇見陸夕檸。
不需要藥物,隻要她在他身邊,失眠的問題便不存在。
嘗過一夜安眠的滋味後,季牧野甚至起了貪戀的念頭,最後被理智壓製在內心最深的陰暗處。
了解他來的原因。
陸夕檸不打算帶他回實驗室。
她剛要回到車裡,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這次他控製了力道,沒有抓疼她,卻也讓她掙脫不了。
他定定看著她的眼睛,“要多少錢,你儘管開口。”
陸夕檸皺眉,“什麼意思?”
“你若是想治療失眠的症狀,國內外那麼多醫生還治不好?又不是疑難雜症,你……”
季牧野目光灼灼看著她“治不好。”
她眼裡的不信,如此不加掩飾。
他隻覺得太陽穴更疼更脹,唇色發白,大腦一陣一陣抽痛。
“我們結婚那五年,是我睡得最好的時候。”
“其次,是上周和你同住的那幾天。”
季牧野倒是坦誠,但給陸夕檸嚇得夠嗆,趕緊截住他的話頭,阻止他剩下的話。
“誰和你同住了!”
“我們是陪護孩子,你說話得說清楚。”
“不然被人誤會了怎麼辦!”
聞言,男人倏然變了臉色,精致的下顎線驟然繃緊,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深邃的探究。
忽而嗤然一笑。
“怕誰誤會?”
“景徴,還是宋賀年?”
陸夕檸覺得最近季牧野的情緒很不對勁,說的話也給她一種吃味的錯覺。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季牧野扣著她手腕的手指微微收力,霸道又強勢的氣息闖入鼻息,讓她不適地後退。
察覺到她的抗拒和閃躲,男人的心沉了又沉。
“你怕我?”
“我不該怕嗎,你連傷害自己兒子的凶手都要包庇,萬一對我這個前妻動了殺心呢。”
季牧野覺得她這話不可理喻。
“法治社會,我不會,也不可能做違法的事。”
陸夕檸冷嗬一聲,諷刺他。
“上一次把柳西西保釋出來,這次在有證據的情況下把人養在季家……”
男人俊眉冷蹙,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我的人查出來那些事情都不是西西做的,我知道你擔心小朝和小則,可我們也不能汙蔑好人。”
嚴冬能在他身邊這麼久,能力毋庸置疑。
陸夕檸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重點,杏眸微凝,看著他認真道“這事……是嚴冬在查?”
“不是,另一個秘書。”
說到這個秘書,他特意看了一眼陸夕檸,眼底的深色仿佛在告訴她……
那個人是她認識且信任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