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朗下了早朝回到府中就一直在書房坐著,麵前的紙張上寫著江河在朝堂上說的那首詩,每次在腦海中念完一遍,他還是會感覺到熱血沸騰,就連崔伶薇到了他的身邊都未能察覺。
崔伶薇站在父親的身後,同樣也看到那首詩,心中驚訝不已,父親已經多年未做過詩了,今日怎麼如此好的雅興,寫出這樣驚世的詩。
雖未女兒身,同樣能從這首詩上麵感受到戰士們豪飲的場麵,也能感受到戰士們對家鄉的思念。
“爹,您這首詩”
話音未落,崔朗睜開雙眼道“江河寫的。”
崔伶薇心中波瀾起伏。
“薇兒,你這幾日總在爹麵前提起江河,爹心中其實對他不屑一顧,認為他不過花言巧語糊弄於你而已,但是爹現在知道,爹錯了,錯得很離譜,江河有大才之人。”
崔伶薇雙手捂著小嘴,她從未見父親這樣評價一個人,還是如此之高的評價。
崔朗隻是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接著把今日早朝所發生的事給崔伶薇講了一遍。
當聽到江河滿臉淚水地念出了這首詩,她似乎能感受到江河內心的痛,捂著嘴的手也慢慢放下,緊緊握著。
還未等崔朗反應過來,小跑著出了書房。
崔朗望著女兒的背影,無奈地笑了,心中暗歎女大不中留啊。
江河坐著文弘義的馬車回到了侯府,一個人坐在大廳發呆。
心中的積壓的情緒發泄了出去,江河的心中並未感覺到輕鬆,反而感覺更加的迷茫無助。
巧珠瞅著少爺似乎情緒不對,忙跑到北房那邊去找張景川和蔣正二人去了。
等二人來到前廳,江河還是像泥塑般在發呆。
張景川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江二哥,怎麼了?你不是讓父皇叫去宮中了嗎?發生什麼事了?”
江河抬起他頭,雙目中血絲清晰可見,勉強笑了下,“沒事,陛下封我做了官。”
蔣正坐在他身邊,笑著說道“怎麼做了官還不高興?嫌官太小了?”
江河搖搖頭迷茫道“我不知道。”
二人對視一眼,他們對江河的遭遇一無所知,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的勸解。
正在此時,一道靚麗的身影衝到了大廳中,幾人轉頭看去,崔伶薇此時氣喘籲籲,一路小跑過來,額頭上的汗珠順著光滑細膩的臉龐滑落。
“江江河,陪我到陽仙湖走走。”崔伶薇的話中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江河不明就裡地看著她,無意識地點點頭。
崔伶薇一人坐在馬車裡,外麵傳來蔣正的打鬨聲,此時的她冷靜下來,小心臟砰砰亂跳,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來找江河,想到深處,臉蛋變得通紅,猶如初夏的櫻桃,嬌豔欲滴。
到了陽仙湖,蔣正與張景川遠遠地跟在後麵。
又來到江河第一次出現的地方,此時的江河心裡多了些傷感。
微風吹過,發梢輕舞,一股淡淡的幽香飄進江河的鼻中,轉頭看去,崔伶薇手指勾起風吹亂的發絲,輕柔地掖在耳後。
“你在看什麼?”崔伶薇臉色微紅。
江河尷尬地笑了笑,指著前方不遠處,“上次我就是在那裡落水的吧?”
崔伶薇順著江河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你還說呢,要不是林管家在,你就”
“我就淹死了是吧?”江河灑脫的說道。
崔伶薇眼神一黯,輕聲說道“早朝發生的事,我爹都告訴我了,江河我不知道你從前為什麼會那樣,從你落水那天開始,我覺得你不像傳聞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