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朱學文的怒火,陳飛揚則是安心了不少,至少沒在常樂生的口中聽到暗羽衛人員的名字,這一點還是要表揚一下宋遠同誌的。
雖然出了這種群體受賄行為暗羽衛有失察之責,但那也比出現在受賄名單上的罪名要小得多。
畢竟失察是可以解釋的,貪官汙吏受賄那可是無孔不入,沒人舉報還是很難發現的。
受賄那就沒辦法解釋了。
難道說我對於銀兩比較好奇,隻是想多收一些來研究一下?
房間內陷入沉默之中,隻剩朱學文咬牙切齒的聲音。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很久,朱學文派去尋找畫師的人回來了。
“大人,畫師已找到,此人乃是南湖府最有名的畫師了。”
屋內眾人扭頭望去,隻見說話那人身後站著一個身材不高胖胖的人,身上穿的衣服穿著乾乾淨淨的,正低著頭。
朱學文擺擺手,神色疲憊地說道“你先下去吧。”
待那人走後,朱學文淡淡地說道“你姓甚名甚?”
畫師正在青樓作畫呢,就讓人急匆匆地拉過來,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呢,聽到有人問話。
於是,老實地拱手答道“學生苗仁風。”
聽到這個名字其他人倒沒什麼感覺,但是江河作為新時代好青年,被現代文字熏陶過的人,馬上聽出了這個名字不對之處,好名字。
朱學文聽到苗仁風自稱學生,原本怒氣衝衝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可曾中舉?”
苗仁風滿臉愧色“學生已是舉人,府試三次落第。”
朱學文聽後尤為不滿“既然府試落第,那更應該抓緊複習,怎麼還有時間去鑽研畫畫?”
苗仁風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也很無奈啊,三次府試沒中,已經喪失了信心,再加上他發現自己畫畫的天賦後,功課更是丟到一旁,一心琢磨起了畫畫。
這一鑽研不要緊,一下子讓他打開了新世界。
彆的讀書人是拿畫畫做個興趣愛好,畫個山畫個水,但他對畫人這一方麵極有天賦。
南湖府中傳閱甚廣的美人出浴圖,就是出自他之手。
當然了,手藝人到哪都餓不死,有人發現他的天賦後,自然會有人找他畫上一下帶上動作的。
苗仁風自是來者不拒,又有錢拿又可以近距離觀察實戰,何樂不為。
苗仁風在畫畫這方麵確實是個人才,他畫出的人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於是,他畫出的兩人赤裸上陣的動作圖風靡南湖府,緊跟著人也出了名。
因此,南湖府衙門時常找他畫一些通緝畫像。
眼看再聊下去,就要跑題了,江河趕緊對著張景川使眼色。
張景川走上前,笑道“不用緊張,這次來就是讓你畫個人像。”
苗仁風見是這個要求,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保證。
“這個沒問題,不是學生吹,在這南湖府畫人像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精致的畫冊遞到張景川的手上。
“這位小哥,您先欣賞一下。”
張景川狐疑地接過畫冊,隻翻開了第一頁,頓時麵紅耳赤,好一招老樹盤根。
趕緊合上畫冊,心虛地環顧四周。
在場的也就常樂生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在第一次看到苗仁風的畫冊後,同樣如此啊,氣血翻湧,讚歎連連。
看到自己新認的主子的窘態,心中暗想,不是說皇宮裡有更加精美的嗎?怎麼殿下還能如此?
江河眼看車輛要偏離了路線,輕咳一聲。
這聲咳嗽將張景川拉了回來,手中的畫冊也不還回去了,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
“等下常樂生口述,你來畫,有問題嗎?”
苗仁風自信地點點頭“隻要描述的準確,肯定能畫出來。”